女人的臉色青紫一片，她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會這樣對待自己。
她的手拼命地掐著他的手，腳也懸空著踢著，只是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后睛球不自然地有些突出，手和腳也軟下來。
女人的喉嚨那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是因為骨頭折斷了。
男人放開了她，表情極淡地把她扔到了一邊的地上，然后就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徑自走出去。
他去洗了手，一邊淡淡地吩咐手下把這個女人扔到海里喂魚。
等做完了，他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他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些熱，也有些濕潤。
他從來不曾這樣脆弱和感傷過，但是就如同他說的，那是蘇戀。
記憶里的小仙女，為他流掉孩子，為他自殺。
她喜歡藍宇時，他想毀滅，可是他做到時，他的心里又很不好過。
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垂了眸子，拼命地洗手，他年紀很輕，可是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他也從來不以為意不在乎，但這一次他沾的是他自己孩子的血，還有蘇戀的。
他有種無力感，不知道拿她怎么辦。
是放了她，還是繼續把她留下來，強迫她給他暖床。
可是想這么多也是白想，因為她沒有醒來。
他走進臥室里，頭一次這樣靜靜地守著一個人，可是她不給他面子。
白天他把她抱到院子里曬太陽，晚上他抱著她暖她的身體，一天一天地過去，他想，他是不是應該把她送到醫院里去，這樣也許她會醒過來。
可是他知道，送她走意味著失去。
失去這個詞，他是真的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的。
就在他猶豫不定時，她醒了過來。
當時他不在，是一個手下告訴他的，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以后，他走了進去，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雀躍，靜靜地走過去，看著她半靠在床頭。
這距離她暈睡，已經過了一星期。
“醒了？”他的聲音沙啞。
她抬眼，看著他，目光仍是空洞洞的。
她不出聲，他就輕輕地走過去，伸手撫著她的額頭：“餓不餓？”
蘇戀盯著他的眼，半天都沒有移動，良久，她才開口聲音沙啞得要命，“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就盯著她，目光有些緊，蘇戀就倚在床頭，目光有些呆滯：“你留下我，我會死的。”
他看著她，好半天才沙啞著開口：“你讓我好好想想。”
說著就又頓了一下：“起來吃點東西吧。”
蘇戀搖頭，沒有出聲，她就靠在那里，呼吸也是淺淺的，不注意看以為她失去了生命。
他盯著她的眼，好半天才低喃，“聽話，我就放你走。”
她的眼里好像多了生氣，就直勾勾地望著他。
男人的心里有些不好過，他確實是沒有想好應該怎么做，現在這樣說也只不過是為了騙她吃點兒東西罷了。
他讓人送來了粥，要親自喂她。
蘇戀拒絕了，聲音沙啞不堪：“我自己來。”
他看著她，沒有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