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像是瘋了一樣,抱著頭自言自語,沉浸在自我說服的過程里。
藍宇忽然就把她從病床上拖了起來,她身上都是傷,除了青紫,更有著撕裂的傷。
作為一個女人來說,是畢生不能忘卻的痛。
可是藍宇沒有憐香惜玉,他筆直地把她拽到了浴室的鏡子面前,他從后面抱住她把她按在鏡子面前,逼迫她看自己。
孟雪本能地拒絕,她拼命地尖叫:“放開我藍宇你放開我,我不要看。”
門口的孟之堯聽見叫聲,沖了進去。
藍宇側過頭冷著聲音:“如果你寧可她一輩子活在陰影里,你大可把她變成一個瘋子。”
孟之堯的手指握著門把,緩緩握緊,最后竟然退出去了。
浴室里,藍宇按著孟雪的頭,讓她對著鏡子,他的聲音沙啞:“你看看,這鏡子里的人不是你是誰,你就是孟雪,孟雪就是你,傷口會好,很快就會看不見,新聞也能壓下去,只要你想開了你還是那個優秀的孟雪。不就是幾個男人,你就當是被狗咬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刀一刀地割破他們的喉嚨,也可以用子彈身穿他們的心臟,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結束這一切,這一切都是主宰在你手里的,相信我。”
她仍是抗拒,“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當她,太疼太痛了。”
她拼命地掙扎著,藍宇就狠狠地制住她,每掙扎一下,她手腕上的傷就多添重一分,但即使是這樣藍宇也沒有心軟得松手。
她需要這樣一個過程。
終于,孟雪的力氣用盡了,痛哭出聲:“藍宇你為什么要逼我,你不喜歡我了你還管我做什么,我這么慘了,我臟得我自己都不能忍了……”
他仍是從后面抱住她,聲音低沉沙啞:“傷好了,你還是以前的你。”
孟雪輕輕地抬眼,目光里有著茫然:“是嗎?還是我嗎?”
“是你。”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發絲,“我保證,一切都不會變。”
孟雪輕輕地閉上眼睛,眼角滑過淚水……
她的身體幾乎站不住,全是藍宇托住她的。
她無聲地哭了很久很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睜眼,她輕輕地說:“藍宇,我想見那四個人。”
藍宇仔細地盯著她的眼,說了一聲好。
他給她披上外套,扶著走出去。
孟父孟母在外面哀聲嘆息,孟之堯在捶墻壁,見到孟雪出來都有些驚到了。
孟雪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無喜無悲的,她只是看著孟之堯,輕聲開口:“哥,我知道那四個人在你手上,我要見他們。”
孟之堯的唇動了動,想勸她,可是孟雪咬牙輕輕地笑了:“哥,只有殺了他們我才能重生。”
孟之堯看見了她眼里的殺氣,心里也是暗嘆一聲,隨即,他低語,“好,哥哥帶你去。”
“不。我想和藍宇一起去。”孟雪輕聲說:“哥,你不會不同意吧。”
孟之堯又滯了一下,許久才低語:‘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