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氣壓低迷。
唐堯低語:“染染,在生氣?”
“有這么明顯?”她有些漫不經心的,也有種應付的意思在里面。
他怎么會聽不出來,握緊了她的手不放開,一路上也不說什么了。
回到別墅,唐堯熄了火,傅染立即打開車門,但是她沒有能打開,車門被他從里面鎖死了。
“開門。”她的聲音有些緊繃。
唐堯慢慢解開安全帶,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不生氣我就放你下去。”
傅染手里的花都砸在他的俊臉上,玫瑰有刺,他的臉上被劃了兩道血痕。
傅染也沒有想到,所以呆了呆。
唐堯將花撥到一旁,拿了紙巾捂住臉上的傷口,低聲開口:“氣消了沒有?”
她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說:“上樓我給你擦點藥吧。”
他的眸子清亮地看著她,沒有動:“告訴我你不生氣了?”
傅染的聲音有些疲憊,“唐堯你要我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嗎?”
他點了點頭,“也是!”
完了就將車鎖打開,自己也下了車。
傅染走在前面,他就跟在身后,家里的下人看著他臉上的血嚇得不敢出聲。
唐堯悶著氣,一直跟在傅染身后到樓上,他坐到起居室里,一會兒就見著她拿了個醫藥箱過來,嘴角不禁上揚了一下,不等她上藥就扯了她坐在腿上:“生氣是因為吃醋,這會兒是心疼是不是?”
傅染冷笑,“你覺得是就是吧!”
唐堯摸了下鼻子,沒有再說什么。
傅染為他上藥倒不帶著什么情緒,很認真地上了。
上藥的過程,唐堯一直盯著她看,等她上完藥,他忽然就開口:“傅染,名基的合同簽了后,你會不會還給我上藥?”
她抬眼看著他。
他苦笑一聲:“會不會?”
“我不知道。”她輕聲說,然后就去將藥箱放好。
回來時,唐堯人不在了。
她站在剛才他坐的沙發前面,想著他剛才的問話 他們夫妻這陣子的感情,確實是建議在名基的合約上,但是真實的情況可能和唐堯想得有些不一樣。
這一次她可以求他,陪他睡覺,那么下一次呢?
是不是她一輩子都得為了這個陪他睡,違心地收他的禮物,說自己很開心?
當然不會。
傅染的眼底掠過一抹冷意,但,也有一抹迷茫。
她洗澡的時候會想起唐堯的話,睡覺的時候也會想起他的話 他到夜里都沒有回房,可能是在書房里。
四周一片漆黑,傅染睜著眼,也掙扎。
本來堅定的心,有些動搖了起來。
閉上眼,耳邊是唐堯的話:傅染,名基的合同簽了后,你會不會還給我上藥?
腦海里,是他說著這話的無奈苦澀。
她的手揪緊床單,緩緩揪緊。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迷迷糊糊睡著,身邊躺了一個溫熱的身體。
也許是他在身邊,她才睡著的。
可是一會兒她又醒了,睜著眼,臉蛋擱在他的肩上,很輕地說:“唐堯,如果我不給你上藥了,你還會不會繼續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