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坐直，目光深遂，靜靜地望住她：“不見面的意思是……”
“以后你別……去唐堯家里，還有我家，我是說莫家你也別去了。”她垂了眸子，又說得更明白：“我們不要再有交集了。”
她說完，章伯言并沒有立即接話。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莫小北的聲音放得更低了：“對，不要見面，更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許久，章伯言才開口：“莫小北，你喜歡我嗎？”
什么？
她猛地掉眼，盯住他的臉。
她的表情有些駭然。
章伯言看著她，“莫小北，你不喜歡我怎么會愿意坐我的車，你不喜歡我為什么會愿意坐在我懷里，你不喜歡我為什么總是見我？”
她的臉色刷白，小嘴也微動了一下。
章伯言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兩邊的扶手，低語：“莫小北你好好想一想，不喜歡我為什么愿意和我做一愛，是真的……掙不開嗎？”
她坐在那里，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
章伯言貼著她的耳際，“小北，好好想想。我等你！”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樣圍著莫小北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似乎是整個世界里只剩下了幾個字。
我等你。
這句話很熟悉，熟悉到她心痛。
她回了家，趴在露臺上，靜靜地凝望著黑夜。
家里的下人上樓敲門，“莫小姐，陸先生打電話回來。”
莫小北恍了一下神，“電話在哪？”
“樓下座機，您要下來接嗎？”下人小心打開門。
莫小北嗯了一聲，輕輕跟著阿姨走出去。
她接陸澤的電話是心虛的，聲音甚至都是微微顫抖：“陸澤？”
一開口，聲音有些哽咽。
她其實想和他說分手，因為她和章伯言睡過了。
她覺得她沒有辦法再當陸澤的女朋友，更沒有辦法厚著臉皮住這兒。
“陸澤，你在哪，我有事情想和你說。”她不是沖動，而是想了很久才決定的。
陸澤的聲音有些低啞：“我人在紐約。”
她有些驚訝：“今天是新年，你怎么就飛過去了。”
“挺急的公事。”他簡單地解釋，隨后就很輕地問她：“小北，新年你快樂嗎？”
莫小北怔了一下，眼里涌出熱熱的東西，哽著聲音：“陸澤，我很快樂。”
“快樂就好。”他的聲音似乎很疲憊：“小北，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莫小北想到今天是新年，而他就去了異地，他一直對她這樣好，她沒有辦法在今天傷害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好。我等你。”
說出這三個字時，她有些恍惚，依稀想起今天也有個人對她說了這三個字。
陸澤淺淺地笑了一下，聲音放柔，“小北，回來以后我也有事想和你說。”
她嗯了一聲，“那我不打擾你了。”
“晚安，小北。”他溫柔地和她說再見。
莫小北掛上電話，心里有些亂，回到二樓臥室很久都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