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微閉了眼,極力地不去想她。
可是心里又隱隱有些期待,安娜打了電話,她會不會過來?
她還有沒有一點在乎他?
期待,又不甘心著。
他唐堯就這樣被一個女人吃定了嗎?
垂了眸子,看著水花有些發呆。
這時背后一雙細長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身,柔軟的觸感讓唐堯的喉結微微松動了一下,他本來以為是傅染,但是低頭在那手上并沒有看到鉆戒。
驀地就掙了開來,猛地轉身,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沈婉。”唐堯輕輕吐出沈婉的名字。
沈婉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面上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唐堯,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我吧?”
她的身體倚到墻壁上,側著頭看他,又點了一支煙。
她點煙的姿態很有一種煙視媚行的意味,很勾人,而唐堯因為應酬又是長久見慣了風月的,立即就猜到沈婉最近可能靠著身體吃飯。
他也沒有清高到鄙視,淡淡地看著她:“在哪兒工作?”
沈婉說了一個不出名的公司,接著說了一句:“平時事情不太多,就是應酬比較多。”
這話就是比較明顯的暗示了,唐堯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憑著沈婉,其實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害了她,從他遞給她名片開始,沈婉的人生就開始走偏了。
經過了這么多年,在唐堯心里,沈婉早就是不重要的存在了,曾經對她的那些愧疚因為真相而消失,后來他也算計了她。
現在她這樣慘,他反而多了幾分的唏虛。
也沒有說什么,也只是點燃了一支煙,靜靜地抽著,抽完一支才淡聲說:“有需要幫忙的,打安娜的電話。”
沈婉大概沒有想到他還能這樣對她,笑了笑,又垂了眸子:“你,現在還好嗎?”
唐堯想到了和傅染的那場急吵,實是有些無端,但根源卻是因為他多年前的算計。
當然這些事情他不可能和沈婉說,只是仍是淡聲:“挺好的,我和傅染又生了個女兒。”
沈婉有些失神,精致的面孔上滑過一抹失落,她的唇動了動想問什么,但是終究是沒有問出口,勉強一笑:“唐堯,我能再親你一下嗎?”
唐堯看著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就只是站著。
沈婉輕舔了唇,低語:“其實你過得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是不是,傅染她不理你是嗎?”
她的聲音更低了些:“她那么高傲,唐堯你會不會很累?”
私下里,沈婉向來是柔媚的。
而唐堯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因為他想看看傅染在自己的心目中有多重要,如果連在他生命中留下濃重色彩的沈婉他也能心如止水,也能不為所動,那么他想他應該歸為家庭,應該以后和傅染好好地過日子,她生氣她不愛他,他可以等。
哪怕是用強,哪怕是再用春一藥,哪怕是最無恥最糟糕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她討厭也好,不喜歡也好,恨他也好,他就是要她的整個生命里,只有他一個男人。
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