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看著，目光緊緊地落在上面，忽然就合上。
他不顧自己的腿痛，硬是又開車去了莫宅。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對于他的來訪莫如海有些意外，直以為小北出事，手都顫得不像話，章伯言也顧不了其他了，拿了那本日記本問：“爸，這一頁你看過嗎？”
莫如海原本對唐寧就用情至深，此時見著她生前之物不免有些情緒激動，看了半響才默默地說：“她精神不大好，但只要有一點清醒時就會記上這個。”
章伯言翻翻前后，很認真仔細地和他說：“這個日子，您能記得和汪麗有什么關系嗎？”
汪麗？
莫如海愣了一下，隨后便認真地回憶起來，“汪麗和小北的媽媽認識的時候，小北的媽媽神智已經開始不清楚了，那時懷小北應該是四個月，我記得那是初夏的時候，汪麗來過一回那也是她頭一次見小北的媽媽。”
章伯言低頭，看著那日期，好看的薄唇緊抿了一下：“而撕掉的這一頁，恰恰好就是五月份。”
他呢喃著說：“這能是巧合嗎？”
莫如海皺眉：“那這一頁是誰撕的？”
“是那個知道秘密，關鍵的人撕的。”章伯言低低地說：“應該是唐馨。”
他起身，莫如海本能地問：“伯言你去哪？”
“去小北出生的醫院。”章伯言輕聲開口：“我總覺得那兒有我想要的答案。”
莫如海愣了片刻，直直地望著他。
章伯言的聲音更低了些：“南笙配過型了。”
一句話讓莫如海面如死灰，明明知道無望還是不甘心地問：“唐家的那個孩子呢？”
章伯言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莫如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痛苦地嘆息一聲：“萬萬沒有想到。”
章伯言垂首：“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他這樣說，莫如海不免更感嘆了，拍他的肩一下：“你都用自己去換小北了，現在這樣也是小北的選擇，我是知道她的脾氣的，和她媽媽一樣愛了就是愛了，不后悔。”
莫如海現在是看透世事的人，又勸：“也不到那時候。”
章伯言心里苦澀無比，小北的情況……很不好。
他不知道，她這樣下去還能不能熬到春天，還能不能和他一起去野外踏春，她昨晚伏在他的懷里說她很懷念春天的味道，她還懷念紐約的摩天輪，很想去坐一次。
章伯言的聲音有些哽咽：“會好的。”
他急急地要出去，莫如海卻是跟了上來，“我和你一起去，那家醫院我比你熟悉，怎么的找人也方便些。”
章伯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了莫如海。
黑色房車奔弛在夜色中，只一會兒就到了小北出生的醫院。
車子緩緩熄了火，章伯言下車朝著門診大樓走，莫如海瞧見他的腿走路都不自然了，知道他是用勁過度，立即跟過去扶著：“少用些力氣！”
章伯言微點了頭，走進檔案室。
這里早就打好了招呼，章伯言直接打開一臺電腦，調出了血庫的資料。
他直接輸入了莫小北的名字，但搜索出來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