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那些威脅的話她知道說一次可以，多話必定會惹惱了唐堯，她心里有他，也不愿意他不愉快。
于是軟了聲音，“我知道了唐總，我……服從公司安排。”
她的聲音里，自帶了些許的委屈，很是讓人憐香惜玉，可惜當一個男人看穿你，和你撕破過臉時，就是裝成林黛玉也沒有用。
唐堯的目光深深，看了她半響，才淡聲說：“你先出去吧！”
此時，聲音已經頗為溫和。
沈婉的內心有些苦澀，卻更多的是生出了些希望來，她舔了下唇往前一步，“唐堯。”
唐堯仍是坐在那里，有些靜靜的。
沈婉半蹲下來，仰視著他，“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嗎？”
這樣的談話很私人，他也知道她的意思……
在調沈婉回來的時候，沈婉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唐堯沒有同意。
也不準備同意。
就是她要當他的女人，再度。
她說不要名份，只要留在他身邊，只要能看著他，偶爾他能去看看她就好。
她這樣仰著頭望著他，很卑微柔媚，一般是個男人都要融化的。
但唐堯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只是微微一笑，“我太太躺在休息室里病著，似乎不太適合談私事。”
沈婉呆了呆 她以為傅染已經離開了，唐堯此時留在公司是特意要和她談事情，沒有想到傅染還在，而且就在里面睡覺。
她怔住，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許久，她才苦澀著說：“你現在這樣寵著她，她知道你做的事情嗎？知道你對傅家的所做所為嗎？你不怕她和你鬧不怕她離開你嗎？”
唐堯的面色淡然，仍是端坐在沙發上，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公事公辦罷了，傅染她能理解。”
“即使傅家破產？”沈婉的眼里裝著一小簇火苗。
這個秘密在唐磚知道的人都不多，而且當年她是親自參加這個計劃的，現在到了收尾的時候，她現在想知道唐堯有沒有改變心意。
明顯的，這個男人還是將江山看得比美人重要。
他慣著傅染，寵著傅染，終究更在乎唐磚。
沈婉輕輕地笑了，在他的沉默中笑了。
她已經得知他的答案，這一刻，她挺同情傅染的。
其實傅染和她一樣，都可憐。
沈婉起身，已經恢復了姿態：“唐總我先出去了。”
正要轉身，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傳出一道聲音：“唐堯幾點了？”
沈婉望了過去。
傅染穿著一套薄呢的長裙，外套除下了，長發散在臉蛋四周，襯得面孔微紅，很是美麗。
眉目因為睡眠而有些腥松，有些懶懶的樣子，但極惹人憐愛。
沈婉見過傅染憔悴的樣子，見過她憤怒和傷心的樣子，就是沒有見過她這一副……被人愛著被人寵著的樣子。
明顯，這是無防備的模樣，被一個男人寵著自自然然的模樣。
那一刻，沈婉心如刀絞，痛得無法呼吸。
剛才心里小小的得意，小小的報復快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