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糙,絲毫不掩飾,小北有意見了,小聲嘀咕:“我還沒有死呢,什么死馬當活馬醫。”
林謙已經在準備藥水了,看看她,又睨了章伯言一眼,舒心一笑:“我還以為小北你不怕死呢。”
“誰不怕啊!”小北嚷著,然后就垂了頭去:“可是有時尊言更重要。”
章伯言是什么樣的男人她心里清楚,如果沒有她,他能活得很好很好。
她不要成為他的拖累,被別人威脅。
她并不是舍不得離開他,而是她怕自己離開,他會過得不好。
他說要守護她,可她也要守護他。
哪怕活一天,活一秒,她都不要他為她妥協。
更何況,是章仲羽那樣的瘋子。
她不要。
所以即使怕打針,怕極了,小北還是強著還是不哭,還是沒有主動求和。
林謙故意舉著針管在她面前晃,輕咳一聲:“打針很疼的哦”(壞醫生又在嚇唬小孩子了。)
小北只是抿著唇,一言不發,默默地伸出手臂。
林謙有些為難,虛虛一笑:“這得打p股。”
莫小北驀地就要炸毛。
為什么要打p股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要她在林謙面前脫一褲一子,她實在是干不出來。
這一氣憤,就直接趴在了床上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氣:‘我不要打針!’
語氣是斬釘截鐵的。
這邊林謙看了看章伯言,輕輕地拋了個眼神過去:幫到這了,你慣出來的小混蛋,你自己擺平。
章伯言的臉色也未必好看到哪里去,但他總算心情好了些能克制住了。
坐在床邊,伸手捏了捏那個小混蛋的臉頰:“怎么就這樣和我嘔氣了?”
莫小北氣惱地將小臉埋著,不吭氣兒。
章伯言笑了笑,伸手碰碰她:“好了我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你看著我就是。”
莫小北望著他,有些不信的樣子:“真的?”
章伯言笑了:“當然是真的。”
莫小北巴巴地望著他,這才哦了一聲,慢慢地翻正身體。
“不是要打p股的嗎?還是乖乖趴好。”林謙笑瞇瞇地說。
章伯言睨了他一眼:“別欺負她。”
林謙的心里窩了個草,這過河拆橋也不用這么快吧!
不過他能有什么辦法,章總的話都是對的。
于是輕咳一聲:“其實呢,扎個手臂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效果沒有那么好。”
莫小北毫不猶豫啊:“那就扎手臂。”
林謙無聲地笑笑,就是扎手臂她也怕疼的,小北的出息……有時很大,有時一支針管就能要她的命。
果然,針頭冒著水時,小北的臉白了,目光可憐巴巴地望著章伯言。
章伯言沒有動,她就又可憐巴巴地叫了他一聲:“章伯言。”
他嗯了一聲,望著她。
小北可憐巴巴地開口:“你都不抱我嗎?”
“你不是在生氣?不是不理我了?”章伯言神情淡淡。
小北哦了一聲,就不出聲了,擼了袖口讓林謙扎。
肌膚細細嫩嫩的。
林謙含笑:“我真的扎了啊?”
“你扎吧!”莫小北閉上眼睛,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