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羽呆了呆:“那都是陸曼讓我做的,我不想的。”
章夫人微嘆了口氣:“陸曼哪里有這樣的心胸,大家里出來的孩子手段不會這樣毒辣的,你告訴我在夜色給小北下藥,也是你的主意吧,只是可惜了陸曼,那孩子不算壞,只是對伯言難以忘懷了些,竟然被你利用了。”
張仲羽仍是跪在地上,低語:“媽,真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章夫人輕輕地嘆息:“仲羽我在想其實是我害了你,你跟著我的那些年,是我心思最陰暗的時候,所以你受了我的影響。”
她頓了一下:“可是我沒有教你這樣害過人,小北沒有礙到你什么,更沒有害過你,你竟然……”
說著,章夫人也覺得沒有再談的必要,于是低語:“你還是走吧!以后過年過節也不必過來了。章家容不下你。”
章仲羽的眼里涌上淚意,跪著的膝蓋往前挪了挪,伸手輕輕地抱住了章夫人的腿,仰頭含淚:“媽,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這些年,我總是夢見在這里的日子,夢見在媽媽身邊。”
章夫人微仰了頭:“光是你是唐馨的女兒這一項,我就沒有辦法接受,章家更不能接受害死萬山的女人的女兒。”
章夫人說得斬釘截鐵,張仲羽有些恍惚了,她很輕地說:“媽,可是我也是……爸的女兒。你過去對莫小北還留一絲情份,我是您看著長大,一手帶大的,為什么就這么絕情呢?”
章夫人壓抑著自己,閉著眼:“正因為是我親手帶大的,所以更痛心沒有辦法原諒。仲羽你但凡有一點心就不會那樣為了私欲對我,罷了不說了,你走吧!”
說著揚了聲音讓桂嬸送客。
張仲羽伏在地上沒有肯起來,桂嬸就強拉她起來一邊勸著:“別再惹老夫人生氣了。”
雖然老夫人沒有說,但是這些年老夫人不是不傷感的。
每年小姐生日的時候,老夫人都會在小姐的房間里站上半夜,可是這些這沒有良心的孩子不懂。
張仲羽仍在流淚,嘴唇顫抖:“媽。”
“走吧,以后不要來了。來了也不會再給你開門了,聽伯言的安排出國,佻你會過得很好。”章夫人低嘆,“但是章家你是永遠進不來了。”
張仲羽還是離開了。
桂嬸親自送走了人,回來就見著章夫人打開了張仲羽帶來的一盒紅豆糕。
聽見腳步聲,章夫人淡聲開口:“桂嬸,如果這孩子自小不在章家長大,現在也不會這樣。”
“老夫人放寬心吧!這么大的孩子了,應該有自己的主張了。”桂嬸安慰。
章夫人微微地笑了一下,“是啊,有自己的主張了,可是她怎么像是她媽媽一樣執迷不悟呢,我有時還真的會擔心她走上她媽媽的老路子。”
桂嬸說了句逾越的話:“不會的,她和少爺是兄妹,親兄妹,再有想法也上不了天。”
章夫人微閉了眼,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