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笑了起來,聲音沉沉的。
她低了頭,湊近莫小北的臉:“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說著又踱到了莫小北的身后,從后面扳住她的小臉正面對著唐寧的照片,“唐寧你看,多么完美的小臉,和你長得那么像那么像。”
她手里冰冷的刀鋒沿著小北的臉蛋輕輕地滑動,每一寸的移動都陷進肉里幾分,很疼很痛。
鮮血,落下。
雨,驟停。
天際,卻滑過閃電,白光刺目照亮了整個蒼穹,也讓發生在墓園里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
罪惡詭異,血腥。
血,一滴一滴地落下……但莫小北一聲不吭。
“求饒啊!”女人開始瘋狂,聲音嘶裂,“我要看著你求饒,在唐寧面前在我面前卑微地跪在我面前乞討,求我饒過你一命。”
莫小北困難地掀開眼簾,觸目可及,仍是媽媽慈愛的目光。
還有汪姨。
“汪姨是不是你殺的?”她的聲音嘶啞著問。
身后的女人開始狂亂地笑:“是啊……是我殺的,誰叫她多事地回來,妄圖找出真相,是誰讓她多嘴呢?”
“我告訴你,那個院長也是我殺的……他死時很快樂。”女人的臉貼近她的臉,那張人面像是冰冷的蛇一樣冷血。
“是我讓他快樂的。”女人輕輕地笑了:“我讓他們快樂,看著他們肖魂蝕骨的表情,然后殺死他們……他們的身體開始僵硬,瞳孔放大,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那一刻真是有意思極了。”
莫小北跪著,終于忍不住地吐了:“你有病!”
“有病?”女人輕輕地笑著:“對!從你媽媽當上h市第一名媛開始,從她和章萬山接觸時,我就生病了!為什么是她,為什么章萬山那么欣賞她?”
女人像是回到了過去,進入了幻想,“明明就是我先喜歡他的。”
莫小北伏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滲進她的皮肉里,而臉頰那兒的傷口不斷地滴著血。
她伏著,輕輕地笑,笑得流出眼淚:“你忘了他結婚了嗎?他不可能和我媽發生什么的。”
“對,是不可能!”女人的聲音又變得恐怖起來:“可是我討厭這種不可能,討厭這種柏拉圖式的欣賞,他每每見到她的目光,讓我嫉妒得發狂。”
“我才是那個愿意為他沖破世俗,不顧一切的人。”女人笑得張狂:“我得到了他,卻如同陰暗的老鼠一樣不能見天日。那一晚的溫存那么好,可惜,我也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瘋子!”莫小北咬牙。
女人輕輕地走到她前面,一雙香奈兒的皮鞋被雨水浸濕,她站在莫小北面前注視著唐寧的照片,“不,最后是她瘋了。”
“那時我看著她去看心理醫生,我有多痛快啊,向來那樣高貴的唐寧竟然也成了神經病,所以我幫了她。”女人蹲下來,看著莫小北不甘心的眸子:“你們查著的那藥,是我親手喂她吃的。她很信任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女人的聲音變得激動:“可是那二十多年來,我都是恨她的,恨她奪走了我所有的光芒,恨她奪走了我畢生最愛。她后來的一切都是應該受的,她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