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沒有出聲，只是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
她蹭了下他的手掌，小手也抱住他的腰身，十分依賴的樣子。
他笑了一下，溫言，“睡吧小北。”
“你不生氣，我就睡覺。”她軟著聲音，有些無賴地開口。
他瞪著她。
莫小北巴巴地望著他，抿了抿小嘴。
他握住她的小臉，啞著聲音，“你是吃定了我，是不是？”
她無賴地將小臉埋在他的懷里，軟軟地嗯了一聲，隨后就被他用力拍了一下。
莫小北才想說話，外面響起一陣悶雷。
是打雷了嗎？
冬天，怎么會有雷聲？
一聲接著一聲，很可怕，轟隆隆的。
她埋在了章伯言的懷里，看著落地窗的方向，外面是無盡的濃夜。
她忽然想起了沈如臨死前的樣子，身體顫抖著，小手抱緊他的腰際。
雨，一片片落下，染濕了一整個黑色世界。
“我怕。”莫小北的眼下，浸染了一層水光。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是不是很壞？我明明知道她想對我下手，我故意提供她機會……是我讓她有機可乘，也讓她這么快死掉。”
她的瞳孔有些散亂，無助極了。
“不是。”章伯言低嘆一聲，大掌將那個小身子抱緊，緊按在自己的懷里。
他甚至還親吻她，安撫著她不安的靈魂。
她一直害怕，被他吻了好久以后，終于湊上小嘴讓他親吻……
外面仍是黑夜，仍是雷聲轟鳴，沈如的死仍在她的心里留下陰影。
只是有了他的夜，溫暖了許多。
天明。
雨停了，萬物經過一晚暴雨的侵襲，顯得格外沒有精神。
主臥室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章伯言皺了下眉，輕輕放開懷里的小人，披了件黑色睡袍走出去。
外頭是福伯，低聲開口：“莫南笙在門口鬧著呢，吵著要找小北，本來沒什么，不過有幾個記者在。”
“知道了，我一會兒下去。”章伯言淡聲說。
福伯點頭，“那我先下去穩著。”
章伯言隨即就換了一套常服，臨出去前，又看了看莫小北。
她抱著被子睡得香甜，他淡笑了一下，這才走出去步下樓，筆直走向章園大門口。
外頭長槍短炮的，絕不是福伯說的幾個小記者，至少有二三十個，陣仗很大。
章伯言緩緩走過，黑色大門在他面前打開……
莫南笙的樣子，十分狼狽。
頭發散著，糾結著，一張臉不似平時的精致，甚至還是粗糙的。
腫著眼睛，她瞪著章伯言：“我要見莫小北。”
“她還在睡。”章伯言的語氣淡淡：“昨天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短時間內可能都走不出來。”
莫南笙笑了，流著淚笑著：“心理陰影？章伯言你真是空口白牙地說話，她莫小北什么時候怕過了？”
章伯言望著面前的女孩子，聲音越發地淡了：“你帶這些記者來做什么？沈如想殺死小北，最后畏罪自殺……小北有錯嗎？還是你能讓這些記者顛倒黑白，說沈如是小北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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