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了老婆，一個沒老婆……很難說的。”章伯言頓了步子，扶著老爺子在長椅上坐下，自己也陪在一旁。
幽幽暗暗的光線下，老爺子睨著他，輕聲哼哼：“那你呢，和章華怎么回事？”
章伯言整理了一下上衣：“我和章華可沒有睡一起。”
他說完，章老爺子話鋒一轉，“那就聊聊和你睡一起的小姑娘吧！”
章伯言的目光靜靜地看著老爺子，聲音沉緩：“是我母親要您當說客的嗎？”
“看看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嚴肅……你母親，這三個字聽著就不親。”老爺子胡子一翹，“也不是她說什么，而是我想聽聽你怎么說。”
章伯言微仰了頭，看著夜空：“老爺子您也覺得我和小北在一起是罪惡嗎？”
“罪惡不罪惡，只在你自己想。”老爺子淡淡地說：“我老了，不太明白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不過伯言，你要想清楚……男人的雄心壯志和一個女人，哪個在你心里最重要。”
章伯言笑笑，“以前，確實也意y過醉掌天下權的風光……”
他側頭看著老爺子：“不過，現在心里有了牽掛。”
“你倒是誠實。”老爺子冷笑，“伯言，你心里很清楚，娶陸曼對于你在章家和博宇的地位都是有好處的。”
“我的志向，不拘于博宇。”章伯言微笑著看著老爺子，然后起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不聊聊你在紐約的小可愛？”老爺子的語氣又緩和下來，像是開玩笑地說。
章伯言側身，在月色下看著老爺子。
章老爺子也看著他，很慢地說：“莫如海只判了20年，伯言，是你做的嗎？”
章伯言沒有回答。
氣氛，冷凝了。
他們身后，章家大宅仍是熱熱鬧鬧的，下人們忙著善后的工作，燈光交錯，不時傳來幾聲杯盤碰撞的聲音。
而這里，卻冷如冬日。
老爺子緩緩起身，“伯言，你讓我失望了。”
章伯言的喉頭發緊，“那么，我抱歉。”
“好一個醉臥美人膝。”老爺子搖著頭笑了笑，“女人的影響力，真是可怕。”
他看著章伯言，一字一頓地說：“她不存在的話……伯言你才能回到正軌，是嗎？”
氣氛冷凝了。
章伯言的面部肌肉有些緊，卻是淡淡地笑了：“老爺子盡可一試。”
他退后一步，整個人站在月色中，一身風華，大有如日中天之感。
老爺子步步逼近，他也未動半分。
章老爺子緩和了表情，“只要你沒有忘了自己是章家的子孫，我也不會為難一個小丫頭。”
章伯言注視著老爺子，許久，才低聲說：“老爺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誰先愛上了，就注定輸了。”
他的表情，夾雜著無奈和惆悵各種情緒，聲音也低沉暗啞：“老爺子只需要記得一句話……她是無辜的，如果哪天要用我來換她的平安，我也不會猶豫！”
說完，掉頭緩緩朝著前面走。
“像什么話！”老爺子朝著他喝著，但是沒有叫得住這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