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會說，于是他也不說，于是章夫人來過一次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章園這邊風平浪靜，但是山水居那里并不是。
客廳里十分壓抑，章仲羽聰明地躲開了。
章伯言沒有喝下人奉上的茶水，只淡聲開口：“媽，有事你可以找我談，但是莫小北，我還是希望您不要在她面前多說些什么，小北單純，我不想將她拉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章夫人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叫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冷笑：“她姓莫，就已經在這些事情當中！”
章伯言的聲音微冷了些：“我說過她是無辜的。”
章夫人手邊的一個茶盞落了地，清脆的一聲嚇壞了外面的傭人，但仍是不敢進來。
“她是無辜的，你為什么還要睡她？”章夫人看著章伯言：“伯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遲遲不對莫家動手就是為了莫小北！”
章伯言的目光落在那碎裂的茶盞上，注視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媽，除了報仇，您的心里還有什么？”
章夫人的聲音傲然，“應該替你想的我自然會想，你寵著慣著莫小北沒關系，但是你置陸曼于何地？你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思。”
“她有這份心思，我就應該娶嗎？”章伯言淡淡地笑了一下：“媽，您覺得在她見過了我和莫小北的關系以后，她還能容忍，這是愛嗎？”
章夫人微愣，隨即輕而陰郁地開口：“伯言，你愛上了那個孽種是不是？”
章伯言看著她，“如果是呢？”
章夫人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地承認，一時有些愣住。
等她回神，才厲聲開口：“伯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再清楚不過。”章伯言緩緩起身，朝著門口走：“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章夫人立即跟著站了起來，聲音更嚴厲了些，“你不怕我對莫小北下手嗎？”
章伯言的身體頓住，不，應該是僵住。
他緩緩轉過了身體，目光靜靜地落在自己母親的身上，聲音很平緩很寧靜：“媽，小北與我和章華不同，她是女孩子，挨不了一點傷害！如果她有一點點受傷，我會心疼……您應該知道觸及到我的底限，會是怎樣！”
章夫人一時呆住。
章伯言繼續開口：“到時，章家甚至是博宇存不存在，就很難說了。”
他說著，竟然微微地笑了起來，章夫人永遠忘不了自己兒子的那抹笑，那抹笑里，有著隱隱的苦澀，但更多的，是堅定。
章夫人的身體向后退了一步，跌進了沙發里。
她喃喃地開口：“章家和博宇都為她陪葬，你竟然愛她至此……”
她抬了眼，看著章伯言：“你是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
章伯言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他帶了一身的風華。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很淡地說：“父親不敢做的事情，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