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海將莫小北抱到樓上，小心地放在沙發上，這才揉了揉肩，“小北長大了，爸爸快要抱不動了。”
莫小北仰著頭，鼻子有些紅，“爸……”
莫如海擺了下手，“爸知道！你救爸爸出來，不單單是你自己，還有那百分之二十，對不對？”
她嗯了一聲。
莫如海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抽出一支煙點著，卻沒有抽，沉吟了一下：“小北，你……去章伯言那兒吧！這次是爸爸對不起你。”
莫小北有些愣住了，她直覺事情沒有那樣簡單。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莫小北遲疑了一下問。
莫如海的手指輕輕地碰了她的頭發一下，啞聲開口：“小北，你恨爸爸嗎？”
莫小北又是一愣。
“恨我在你母親離開，又將你阿姨和南笙接回來嗎？”莫如海的面上有著一抹陷入往事的沉思。
當年，他愛小北的母親如癡如狂，即使唐寧那樣了，也不惜對不起沈如和南笙。
但是后來，他更對不起小北，他明明知道……莫如海不敢再想下去，想一想都是罪惡的。
現在小北跟了章伯言，這真是天道輪回、自己的報應不爽！
莫小北喃喃地開口：“爸，我沒有怪過你。”
這句話，也許是對莫如海的救贖，但也只是暫時的，他低嘆一聲，“爸爸去拿鞋子給你。”
一會兒就將鞋子拿了過來，親自為她穿上，心里難掩悲痛，大有一種送她離開之感。
“爸爸。”莫小北探過身子抱住了莫如海，“我不后悔！章伯言他對我很好。”
莫如海的喉嚨堵住了，哽咽：“好就好，爸爸也放心。”
他合了合眼，應該來的遲早要來，小北在章伯言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吧！
他驀地有些猶豫地開口：“小北，其實你小時……”
話還沒有說完，沈如就站在了門口，溫言：“如海，飯菜好了，和小北一起下來吃飯吧。”
莫如海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看了莫小北，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方才的勇氣，在瞬間全都消失了。
一頓飯，吃得也是各有滋味，沈如不時給莫如海布菜，也會偶爾關照一下莫小北。
莫小北沒有受寵若驚，只有說不出的厭惡——沈如表現得越是歡快，說明她心里就有多高興，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想她莫小北從莫家滾蛋，這一次，終于如愿以償了吧！
莫如海自然也是了解自己的妻子的，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沈如卻是不知情，柔聲說，“如海，一會兒上樓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公司里的事情，明天再說。”
莫如海從鼻翼里發出聲音，表現得淡淡的。
這些年，沈如也早就習慣了，沒有多想。
飯后，樓上東邊主臥。
莫如海穿著棕黑色睡衣，倚在床頭抽煙，表情有些沉思。
沈如從浴室出來，拉了拉身上的真絲睡袍，輕輕走過來，手指一捏，將莫如海手邊的煙給掐熄，柔聲說：“還在想公司里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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