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醒來的時候,小小的陸澤在她身邊,爸爸說陸澤救了她,從此,陸澤便在她生命中了。
她開始跟在陸澤身邊,當小跟班,一直到他去美國。
她和他,從來沒有說破過,但是陸澤在她心里是不一樣的存在,也許是因為他救過她,也許是因為……一起長大。
現在,牙印……她跪坐了起來,輕輕地碰觸著章伯言的肩,“陸澤?”
章伯言沒有想到醉死的小貓能醒過來,眸子黯了黯,身上很快就多了件浴衣,瞬間擋住了他的身體。
他垂著黑眸俯視著她的小臉,聲音微冷:“我不是陸澤。”
此時,他的眸子里盛滿了寒冰,臥室里暖黃的燈光也溫暖不了分毫。
她卻一無所知,咬著唇,又叫了一聲:“陸澤。”
下一秒,砰地一聲,她的頭撞在柔軟的枕頭上,接著,一遍一遍地被吻。
章伯言吻得恣意,幾乎是不帶保留的那種,唇齒糾纏間,像是吻進她的靈魂……
莫小北承受不住,嗚嗚地鬧騰著,小手小腳纏著他,想讓他停下,但是這般卻是更徹底地撩起了他……
慢慢地,她沒有了力氣,身子軟著任著他吻。
章伯言整個人都挾著火氣,吻卻是輕柔了起來,一下一下地吻,吻得她細致白嫩的腳趾都蜷了起來……
“叫我伯言哥哥。”他忽然湊在她的耳際,輕咬了她耳后的軟肉一口。
莫小北嗚嗚地哭著,不肯叫,她醉了,總沒有醉得太深。
于是哭著鬧著,叫陸澤的名字。
小嘴再一次被吻住,吻得深得她直哭……
良久,章伯言抬了眼,目光深深:“叫不叫?”
她不出聲,只是紅著眼睛看他,身上的浴衣早就亂七八糟的了,就那樣嫩生生的,像是小獸一樣地瞅著他……
章伯言的心里熱得幾乎燙了自己,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半響,驀地掀開被子走向浴室,但是才走了兩步,背后被人抱住了。
那只軟軟的小獸從背后抱著他,半個身子還跪在床上,只有小手臂吊在他脖子上,臉埋在他的頸邊,聲音軟地叫了一聲:“伯言哥哥。”
他心中滾燙,似乎肩處的牙印都滾熱了起來,身子僵著,好一會兒才低低地開口,“放手。”
“我不放。”她迷迷糊糊地說著,小奶貓一樣趴在他的頸邊聞,“好好聞。”
然后就尋著一個地方,小口小口地咬了下去。
章伯言更僵了,他低了頭,眉眼低垂看著她小口地啃。
他可以肯定她喝醉了,要不然,她又怎么會纏著他叫伯言哥哥,又怎么會咬著他。
而她咬的地方,和那處舊傷重疊,記憶飛快地倒退 倒退到他八歲的時候,他頭一次見到小北,那樣軟嫩的小家伙,躺在搖籃里,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倒退到她一歲時,他給她換尿片,她伊呀伊呀地哭著,小臉通紅的,那時,九歲的他親了她一口,她立即就不哭了;
倒退到了她兩歲會走路時,她跟在他身邊,小小胖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他走得遠了,她就站在那里哭,但只要他叫一聲北北,她就會飛快地跑過來,肥肥小手抱住他,口齒不清地叫伯言哥哥;
倒退到她四歲時,小北北在電視上看到親親,于是她捧著十二歲的章伯言,親了他的唇,小北北說,北北長大了要和伯言哥哥結婚……
北北,我們有那么多的回憶,可是你都不記得了,剩下他一個人過了十多年,他其實孤獨而寂寞,心里一直空著一個位置。
可是那個人,不在身邊。
而現在,那個位置被她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