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合胃口,只是章伯言的話就不那么合胃口了。
“今晚,你不用再來了。”章伯言閑適地靠在椅背上。
莫小北的背整個僵直了,緩緩抬起小臉,整張臉已經刷白,“章伯言!”
他抬了手,揮退了下人,整間餐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陽光照在莫小北的臉上,映得一臉的蒼白……
章伯言的聲音很淡,“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了。”
“不。”她咬著牙,放低了所有的姿態:“章伯言,算我求你。”
他仍是靜靜地看著她,“我不會幫你。”
莫小北忍下了所有的脾氣,輕輕走到他身邊,她站著,他坐著,視線正好齊好。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仰起小臉看著他,笑了一下,可是笑得卻比哭還要難看。
她說,“章伯言,是不是只要陪你上床,你就愿意幫我?”
說著,她將領口的裙子往下拉,踢掉腳上的拖鞋,爬到他身上。
她主動地攬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啃著他的下巴,急切地想挑起他的情玉……
和昨晚微醉的小野貓不同,現在的她,帶了一抹絕望的清艷。
章伯言沒有阻止,只在她的手落在他襯衫上時阻止了她:“夠了。”
莫小北吸著鼻子,“不夠是嗎?我可以的。”
“莫小北,我說夠了!”他的面容有些壓抑,想將她摘下身體,她卻固執地抱著他。
“不要再勉強自己,也不要糟蹋自己了。”章伯言垂眸,“莫如海不值得你這樣!”
莫小北的表情有些空白,驀地,她綻出一抹清艷的笑,“章伯言,他是我爸,我不能不管他。”
“哪怕付出你的全部?”他的聲音沉如水:“哪怕和討厭的人上床?”
“對。”莫小北的眼里含淚。
他的面色驀地變得難看起來:“才一晚,骨氣哪兒去了?”
莫小北揚起小臉,“被狗吃了。”
她慢慢地從他懷里退下來,赤著小腳站在地上,慢慢地將自己的衣服拉好……此時,是她畢生最恥辱的時候。
最后,她的聲音淺淺,“章先生不肯幫我,小北只有找別人。”
她垂著頭,沒有看到他的眼神變得駭然——
“是嗎?”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昨晚你沒有離開章園,今天全B市都會知道,昨晚你和我睡了!我還不知道B市還有什么人有這個能耐、有這個膽量接收你!”
莫小北垂了眸子,“章先生有章先生的手段,小北有小北的法子。”說完,她朝著外面筆直地走出去,沒有一絲留戀和哀求。
章伯言隔了一道玻璃,看著離開的莫小北。
他心中想,她總歸還是驕傲的,總歸還是有骨氣的,于是叫來了福伯,讓司機送莫小北回去。
“以后莫小姐會明白先生的苦心。”福伯嘆了一聲,沒有敢多問,不過依稀是知道,莫小北大概不會再來章園了。
章伯言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陽光里,許久,才淡聲問:“福伯,我是不是很可惡?”
他讓她在章園呆了一個月,這兩天親了抱了,又趕她走、讓她絕望。
福伯不吱聲。
章伯言側身睨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福伯表示:少爺您心里明白還要問,這不是為難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