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淡笑了一下，側頭看著唐堯，聲音很緩：“你這么幫她，為什么？”
唐堯有著被看透的狼狽，長長地吐出口氣：“伯言，你明知道的！小北她……”
“所以，你寧可讓莫南笙爬上我的床，而不是莫小北，是嗎？”章伯言的語氣很輕，但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了唐堯的心上，“想幫莫家，讓莫小北過來。”
唐堯輕嘆一聲，“伯言，你何必為難小北？”
“為難嗎？我不覺得！”章伯言輕輕一笑，“倒是她昨晚為難我了。”
唐堯眉眼一跳，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經惹惱章伯言，如果不撫平他的怒火，莫如海在里面的日子大概會更不好過！
他低聲說了句抱歉推門出去，門外，莫南笙正在靜靜地等。
今晚，莫南笙格外地明艷，看得出是特意地裝扮過的，看見唐堯出來，上前一步，急切地問：“他肯不肯見我？”
唐堯搖頭，并沒有說出有關莫小北的事來。
莫南笙的神情有些恍惚起來，喃喃地說，“是，他怎么會肯！”
她退后靠在墻壁上，臉上忽然有著憤怒：“他的眼里，從來只有莫小北！”
目光落在唐堯面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不會輸給莫小北！”
唐堯輕靠在她對面的墻壁上，聲音很淡，但是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莫南笙，你應該知道你惹不起章伯言。”
莫南笙看著唐堯的表情不甘，但她仍是先行離開了。
章伯言不見她，她便不能留在這里掃了他的興，莫南笙知曉那男人脾氣，其實不如表面那般好。
唐堯看著莫南笙離開，低頭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小北，到夜色來，二樓５號包廂。”
很快，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沒有立即回到包廂，倚在門口玩手機，順勢點了支煙。
抽完一支煙，心里竟然有些后悔了，想叫她不要來。
身為男人，唐堯太清楚章伯言的意思了——
章伯言看不上莫南笙，要莫小北過來，怕要的……不只是陪著喝一杯酒那樣簡單！
明明心里清楚，可是他還是叫她來了，因為，只有章伯言才救得了莫如海和莫氏。
許久，唐堯算算時間差不多，收了手機走進包廂。
包廂里，不復剛才的熱鬧，幾個男人都稍稍拘謹，女人們也不敢放肆。
唐堯心中明白，大抵是章伯言在的緣故。
這樣一個男人，哪怕不說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不悅，但他的身份擺在那兒，旁人無法不顧忌，無法在他面前放開玩樂。
唐堯淡笑，這一次，坐到了章伯言的身邊，阻斷了那些鶯鶯燕燕，壓低了聲音：“小北一會兒就過來。”
說了這話，他心里有些涼意。
章伯言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伸手解開兩顆扣子，端起茶幾上的馬克杯，聞了聞，又放下，只是目光晦暗了些。
唐堯的心里又沉了些，他看不透章伯言心中的想法，但能確定的是，小北一會兒過來，日子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