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A國顧宅。
不知從何時起，這座華貴寬敞的顧宅，再不復往日的繁華熱鬧。
今天的顧司霆，下午很早就回了顧宅，而且破天荒地一頭扎在了廚房。
而家中的三個主廚，以及一干傭人全都整整齊齊地站在餐廳外面，看著他一個人在餐廳折騰了一下午。
然后，做了幾道菜肴和一份戚風蛋糕，全程拒絕了任何人搭手幫忙。
只有在顧宅工作了多年的老人記得，那幾道菜都是薇薇小姐在的時候喜歡吃的。
顧司霆獨自把一道一道菜端到了餐廳長桌，所有的菜端上桌了，才脫下了身上的圍裙。
黑田志雄帶著一大撂文件匆匆從外面回來，“顧總，有幾分緊急的文件需要你簽字過目。”
“現在不談工作。”顧司霆一邊說著，一邊給蛋糕插上蠟燭。
“可是……”
黑田志雄雖然也著急，但也沒有再強行要求，默默拿著文件去了客廳等待。
從薇薇小姐離開之后，近幾年顧總每年今天都會如此。
這個時候，跟他談工作，他是什么都聽不進去的。
他看了看時間，決定還是等過了十二點再說。
顧司霆點好蠟燭，倒了杯兩杯紅酒，就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蠟燭燃盡。
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陪她一起慶祝過生日了。
當他終于想起的時候，她卻已經離他而去。
他準備了所有她喜歡吃的菜，她喜歡的蛋糕，可是她一口也不來嘗。
明知道她不會來，明知道這一切做了也是徒勞，可到了每年的今天，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做下這些。
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燃盡，桌上的菜也漸漸沒了熱氣，他獨自喝下了杯中的紅酒，喃喃自語道。
“今年沒有回來，明年你總會回來的。”
明年的今天，她一定會坐在這里，和他一起慶祝的。
他喝完了杯中的紅酒，起身走向了那架閑置了許久的白色鋼琴，獨自坐在了琴前。
伸手撫過黑白琴鍵，似是在觸摸鋼琴主人彈琴留下的溫度。
半晌之后，清瘦修長的手指輕動，彈起了這架久無人彈奏的鋼琴。
黑田志雄聽到琴聲看了一眼，他記得，這是李斯特的《愛之夢》。
往年薇薇小姐在顧宅的時候，常常會聽到這首曲子。
同樣的，這也是顧總這些年一直鐘愛的一首曲子。
只可惜，那個彈奏的人，早已遠去不在他身邊。
琴聲一直響著，直到客廳的歐式掛鐘響起了十二點的鐘聲，琴聲才停了下來。
黑田志雄知道薇薇小姐的生日已過，這才拿著文件過去。
“顧總，這全是需要你過目簽字的文件。”
顧司霆舉步上樓，到了書房才坐下來接過了文件翻看。
“李博士他們的試驗進度怎么樣了？”
“第二次試驗成功了，但數據不是特別穩定，所以還需要幾次試驗修正。”黑田志雄說道。
顧司霆眉目深沉地點了點頭，“催他們趕一下進度，也必須保證完全成功。”
“我明天再過去催一下。”黑田志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