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汀被她潑了一身的茶,連臉上都濺了一些茶水,狼狽不堪,但她嚇得急忙跪了下來:“姐姐請恕罪。”
福蘭跟喜鵲也只能跟著跪下來。
杜思瑤翹起二郎腿,冷冷的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心里看不過去,不過呢,有的時候,人是要看命的。”
“有的人天生就是賤命,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
夏云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杜思瑤道:“怎么,不服氣啊?”
“不服氣的話,叫你那個好姐妹司南煙來幫你啊。”
“看看她,能不能幫你出氣!”
夏云汀不敢說話,而杜思瑤羞辱了她好一陣,這才覺得心中那口惡氣出了一點,轉身走了。
等到她一走,福蘭急忙將夏云汀扶起來,急切的說道:“昭儀,你沒事吧?”
夏云汀被嚇得全身發軟,幾乎快癱倒了,福蘭將她扶著坐到榻上,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福蘭道:“昭儀受委屈了。”
夏云汀嗚咽著道:“她今天才被冊封,就這樣對我,將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呢,我又沒惹到她。”
喜鵲拿著帕子幫她擦拭臉上的茶水,嘟囔道:“就是,昭儀又沒惹她。”
一旁的福蘭眼珠一轉,道:“昭儀沒惹她,恐怕有人惹了她。”
“誰?”
“昭儀你想一想,她剛剛提到了誰。”
夏云汀一想,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司南煙!”
福蘭道:“昭儀,這個司南煙已經接連幾天晚上去給皇上上夜了,奴婢還聽說,她之前跟著皇上去邕州巡視的時候,也鬧出了一些不干不凈的事來。”
“杜婕妤無緣無故就來找你的麻煩,只怕就是她招來的禍。”
夏云汀一聽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
半晌,咬著牙道:“司南煙,你欺人太甚了!”
而南煙,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被多少人咬牙切齒的說過了。
眼看著暮色降臨,冉小玉也從永和宮回來了。
她準備了一點東西,兩個人坐下來開始吃晚飯,冉小玉吃了兩口,說道:“今天晚上,還要你過去上夜吧?”
南煙聽了,筷子在碗沿上輕輕的磕了一下。
這個月,她已經上夜好幾次了。
雖然去上夜倒不如別的差事辛苦,而且祝烽晚上也不怎么折騰人——或者說,是根本懶得理她的,由著她打瞌睡。
可是——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怕是不用我了。”
“為什么?”
“今天,皇上不是剛剛冊封了婕妤嗎?”
“今晚他應該是要去臨幸新冊封的婕妤才對,不會留在武英殿了。”
冉小玉聽了,也才想起來,道:“我今天也在永和宮見到杜思瑤了,她看著我那雙眼睛,就跟毒蛇一樣。我看,她可一點都沒忘記之前的事呢。”
南煙聽著,沉默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咱們不去惹她就好。”
冉小玉冷冷道:“咱們能去惹誰?怕的就是,有人要來惹咱們。”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