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實在太困了,就這樣窩在厲君御胸膛上,沉沉睡去。
徒留下,即使想換房間,也因為下半身不遂根本無法挪動半分的厲君廷。
換房間,他倒是想。
可他要是自己能做到,就根本不用趕凌西走了。
黑暗中,被凌西緊緊抱住的男人,睜著那雙冷峻深邃的黑眸,看著空洞的天花板,聽著耳畔均勻細膩的呼吸,在一片矛盾的情緒中逐漸陷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凌西習慣性的在早上六點鐘準時睜開了眼。
她統領厲家暗衛,睡得向來少,到了點生物鐘便會讓她自然醒來。
乍一想來,凌西雙眼惺忪,眼前出現的是一大片光滑寬闊、肌理分明的蜜色肌膚。
她微怔了怔,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顯然是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東西。
三秒后,記憶回潮,凌西下意識捂住嘴,才險險沒讓自己叫出聲。
天啊,她昨晚都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凌西在客房聽了趙叔那一番語重心長的建議后,心里深受觸動。
她知道自己一開始的做法錯了。
二少爺不是一個病人,她不能再把他當作一個需要照顧的、需要同情的對象相處。
如果要讓厲君廷重新站起來,她必須換另外一種方式和他相處。
于是昨晚,在門外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的凌西,推門而入。
黑暗的房間,雖然讓人覺得陰暗抑郁,但卻也讓凌西可以掩蓋臉上的羞赧。
昨晚的她,實在是有些……出于她自己的意料。
就連她都沒想到,她無賴起來,居然可以到那種地步。
凌西松開掛在厲君廷脖項后的雙手,稍稍動了動,發現自己的光躶的身體真的完完全全的壓在二少爺的懷抱中。
他們昨天晚上,真的以這樣的方式親密相擁入睡。
她,好像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
凌西懊惱羞澀的想把自己打暈,她向來都不是這種性格外放的人。
不過,當她垂眸,借著從浴室方向傳來的微弱的光線看清大床上那個微蹙著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穩的男人。
她的心融化了。
二少爺,她想帶給他幸福,讓他重新站起來。
不管是身體上的站起來,還是心理上。
凌西輕輕掀開自己這邊的被子準備下床,腰上卻忽然一緊。
睡夢中的厲君廷,大手無意識的扣在她腰際。
感受到懷中的溫軟要離開,他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本能的將人攬住,不許凌西離開。
在這間沒有窗戶,缺乏日光照射進來,只有細弱的光線從浴室透出的房間里,凌西的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
她的二少爺,永遠都是那個溫暖的人。
他只是,暫時忘記了該怎么去溫暖罷了。
凌西俯身,輕輕在厲君廷削薄的唇邊落下一吻,才輕輕挪開他的手掌,滑下床去。
一個多小時候,厲君廷被乒乒乓乓的響聲吵醒。
男人睜開眼,刺眼而久違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他本能的抬手擋住日光,冷峻陰鷙的臉上醞起暴怒。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