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嘉兒……啊……你別過來!”
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尖叫。
戰嘉兒聽到響動回頭,看到的便是一個頭發蓬亂、臉色蒼白、嚇得直往墻角縮的女人。
是段秀慧!
戰嘉兒眼底掠過不屑,卻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刺痛,從臉底肌底躥上來。
因為她做了個不屑的表情,臉上肌肉被拉扯,而只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她的臉居然像千刀萬剮般疼,疼得她渾身顫抖,差點連話都說不出口。
在她被打暈時,戰清澤已經讓人給戰嘉兒臉上涂抹了一種特效藥。
這種藥會讓戰嘉兒的臉永遠保持血肉模糊的狀態,哪怕是最高明的整容技術,也無法替她恢復容貌。
而這種特效藥帶有一定麻痹作用,所以戰嘉兒剛醒來的時候,并不能感覺到臉上的異常,還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但現在,她發現情況不對……她惶恐的伸手輕輕摸上自己的臉,當指尖傳來恐怖的觸感,戰嘉兒不禁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沒了,我的臉沒了……媽媽,媽媽……你快救我,快救救我!”
面對苦難,戰嘉兒早已習慣性的依賴他人。
她沒有面對困境的勇氣,從小到大最依賴的人就是戰漠和段秀慧。
哪怕戰嘉兒現在已經厭惡透了段秀慧的無用,但她在六神無主時,依舊忍不住的向段秀慧求助。
“不,不要過來……你別過來……你離我遠一點!”可是段秀慧一樣也是養尊處優被嬌養大的千金小姐啊。
哪怕戰嘉兒就是自己的女兒,哪怕她真的偏疼戰嘉兒,但面對那張血粼粼、血肉模糊的臉,段秀慧連看一眼都不敢,又怎么肯讓對方碰自己。
兩個女人就在這間昏暗的小屋里糾纏、哭泣。
一直到哭累了、吵累了,才慢慢安靜下來,一點點明白她們現在的處境。
她們現在身處一間破舊昏暗的小屋。
屋子里只有一盞昏暗的吊燈,整個小屋是一室一廳的格局。
說是一室一廳,卻連一個像樣的客廳也沒有,就擺著兩張折疊床和一套破舊的桌椅。
剩余的,連做飯和上廁所的地方都沒有。
“這,這是哪?”段秀慧哆嗦無助的抱住自己雙臂,恐怖的看著周圍。
戰嘉兒現在已經逐漸冷靜下來,她一樣害怕,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段秀慧,于是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不知道……媽媽,我怕……我們去找舅舅吧,讓舅舅幫幫我們。”
戰嘉兒不提段元勛還好,她一提,段秀慧就想到了昏迷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大哥。
段元勛敢算計戰陽,他的下場不會比自己更好。
段秀慧幾乎不敢去想段元勛的結果。
不過戰嘉兒的話提醒了她,她應該去找段家其他人。
她和毀了容的戰嘉兒不一樣,她是段秀慧,是段家千金,就算大哥得罪了戰陽,段家還有其余人在。
于是段秀慧想也不想就推門出去,誰知剛打開門便忍不住尖叫起來:“啊……走開,你們是誰!走開,都給我走開!”
一堆衣衫襤褸、穿著邋遢的流浪漢,早已被母女倆的爭吵聲吸引聚集在走廊上。
他們聽見母女倆的聲音,便激動不已,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年輕女人出現了。
而現在,終于讓他們等到了……
原來,戰嘉兒和段秀慧被送來了這個城市最陰暗的角落。
這里,是黑市邊緣,法外之地。
等待她們的,將會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