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陽看來,周政吉手里拿著一堆好牌,卻偏偏要選最難的一組牌打。
他的優勢是在軍部,卻要跟阮萌萌糾纏到普通法院和警察面前,實屬弱智。
戰陽說的話當然高瞻遠矚,但周政吉心里卻擔心著秦芳——最主要是秦芳知道他太多事。
周政吉忍不住說:“可是我太太……就是秦芳,她現在已經被警察抓了。她關在警署里,萬一透露了什么不該透露的話,我……”
戰陽這次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氣冷漠:“你是怎么對你那個女兒的,就怎么對她。你怕她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那就讓她永遠都不能說話。只有這樣,才最簡單有效。”
周政吉:“……”
見對方眼底似有猶豫,戰陽冷冷警告:“現在正是我的關鍵時刻,阮萌萌很快就會失去厲家的支持,戰家的繼承權也會回到我手里。這個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家里,除了處理好那個秦芳,不要再惹出任何事。”
戰陽的氣勢實在太盛,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盯著周政吉,幾乎將他壓垮。
周政吉不敢又任何異議,他慌忙點頭退了出去。
等出了病房門,才發現自己整個后背全是冷汗,就連額前都是汗珠。
“將軍,怎么樣,那位怎么說?”周政吉的心腹下屬迎上他,語帶關切。
周政吉強自鎮定,大致將戰陽的吩咐轉述一遍。
心腹下屬擔慮道:“那這件事,我們就這么不管了?任由那個女人開記者會?”
“當然不。”周政吉略顯渾濁的眼底透出一絲不甘,“戰陽他被老總統趕出國太久了,他怕了……謹小慎微,越發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他到底還是小輩,不管天賦卓絕,終究卻是缺乏了膽識。
一個小小的私生女而已,想開記者會抹黑我,哼……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心腹擔慮道:“可是那位的吩咐……”
“不用管他。”周政吉擺手,稍一停頓,露出得意的笑:“他只說不讓我去記者會現場搗亂,但沒說不許別人去。
這世上和那個女人有仇的人多得是,這場記者會……她等著吃不了兜著走。”
周政吉不為秦芳,也要為了自己阻止阮萌萌的這場記者會。
他越是不知道阮萌萌手里還有多少證據,就越是擔心。
而未知的恐懼是最讓人害怕的。
周政吉背著戰陽安排下去,務必要在周日當晚搞砸阮萌萌的記者會。
另一邊,周政吉走后,戰漠閉目養神。
他闔著眼,臉色深沉看不出喜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在床側。
直接到片刻后,他才忽然睜開眼,黑沉幽深的眸底掠過許多情緒,最終——戰陽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嘟——嘟——
電話接通,那邊人語氣熱情的跟戰陽匯報了近況,他才冷淡開口:“一切順利便好。你現在可以告訴雷丁頓公爵,如果厲家不打算接納你和孩子,那么戰家會全權負責你們今后的一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