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戰陽一貫強勢的能力,對于所有股東來說,戰薄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烽火集團。
他在,那么烽火集團還能屹立不倒。
而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沒有做好任何交接之下,烽火集團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正是因為這樣,戰陽之前才會諸多布局,以北非油田為阮萌萌鋪路。
可是現在,油田被阮萌萌換掉了,在沒有任何利好消息的前提下乍然公布戰陽身患絕癥命不久矣的消息,對于所有股東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
這樣的市場,是沒有信心的市場,沒有人敢再接受烽火集團的股份。
“對不起諸位,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我們已經不能再隱瞞真相……”
就在戰陽失神迷茫的那一刻,一道細軟柔和的聲音帶著一份歉疚,從他身后傳來。
戰陽聽得出這個聲音,這是阮萌萌的聲音。
他轉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警惕正視站在人群外的阮萌萌。
而其他的賓客也同時看向阮萌萌。
在此之前,這個女人一直沒有說話,不管戰陽將所有責任都丟在她身上她也沒有開口。
但是現在,她卻低下頭,對在場所有人鞠下一躬。
阮萌萌神情維持著冷靜的情緒,只是面上有幾分隱忍的悲哀,任憑誰都能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內心的無奈和愧疚。
“烽火集團是我父親畢生心血,他將集團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其實很惶恐。大家應該都知道,我的本職工作是一位演員,演戲我拿手,但管理公司對我來說實在太陌生了。可是……父親得了絕癥,他只有一年時間可以活了。當我知道這個事實時,我既惶恐又害怕,我沒有辦法不接受他的臨危受命……
雖然我不明白,除了我之外,父親明明還有其他的子女可以交付,為什么偏偏是我呢?但不論如何,既然這是父親最后的遺愿,我自然要承擔下來。”
阮萌萌說話時,臉上的神情透著回憶,她的演技爐火純青,她把這里當作片場。
阮萌萌:“可惜,我的能力實在有限,我大學讀的表演系,之后又一直演戲,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商業管理。我什么都不會,父親便一樣一樣教我,可惜都怪我,太笨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連份文件都看不懂。
雖然父親已經盡量幫助我,還幫我看那些文件,但是……總是,我還是辜負了他的期望……
父親剛才說集團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怪我,是,的確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烽火集團不會走到今天這步。我不會為自己辯白,只能在這里跟各位說一句對不起。”
說完,阮萌萌又鞠一躬,她的后背壓得極低,帶著滿滿的誠意。
但這一躬鞠完,現場爆發的確不是對她的指責,而是其他人的憤怒——
“看吧,我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阮萌萌明明是個演員什么都不懂,戰薄卻偏要讓她繼承公司!戰薄明明還有一雙兒女,為什么要推阮萌萌上位,這就是在找替死鬼!”
“是,我也聽說阮萌萌的出身不是婚生子,不久前才被從s國找回來……現在看來,這是戰薄為了讓戰家全身而退找來的替死鬼。”
“他剛才還把責任都推卸到阮萌萌身上,阮萌萌好歹也是他的女兒,他可真是歹毒。
現在看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戰薄知道自己活不長,為了給妻子和兒女留下不菲的財富所以坑了我們所有人、坑了所有的股民。什么離婚,你看他們剛才關系多親密不是又和好了嗎,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一場大陰謀!”
這一天,終于來到。
經過阮萌萌的最后‘助攻’,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定了戰陽是個陰謀家。
他的口碑、他的烽火集團、他在m國經營多年的所有的成果全部在這一天轟然倒塌。
沒有人再相信戰陽的話,戰陽在m國徹底失去了口碑。
而他畢生的心血——烽火集團,也在這一天創造了m國股市破紀錄的最大跌幅,宣告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