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嘉兒的葬禮就在m市最負盛名的圣約翰大教堂舉行。
她去的那樣倉促,但戰陽依舊有辦法讓他的女兒在m市這家最著名的教堂風風光光的扮場葬禮。
他要送戰嘉兒最后一程,哪怕戰陽如今已經不是烽火集團主席。
但看在他手里所握著的龐大股份,還有一直以來的社會地位,當天依舊有許多社交名流到場觀禮。
戰陽從國外空運來許多白色玫瑰,幾乎鋪滿了圣約翰教堂從樓梯下到教堂內的所有道路。
戰陽說,這些白玫瑰都是戰嘉兒生前最喜歡的,和他的女兒嘉兒一樣,純白無瑕、清純善良。
他說戰嘉兒是他最愛的女兒,她的死讓他感到悲哀而遺憾,所以要打造一場世紀葬禮,替女兒送行。
世紀婚禮大家見得多了,但世紀葬禮卻是聞所未聞。
眾多媒體都因為這個噱頭而趕到現場,架著‘長槍短炮’對著葬禮現場一頓猛拍。
而過去極重視隱私,幾乎不曾上報的戰陽,這次不但大大方方任由媒體拍攝,甚至還專門讓公關部招待到場的媒體記者。
沒過一會兒,賓客們便到得七七八八。
正在此刻,一輛豪車停在了教堂門口,車門打開,容色冷峻、身材高挑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烽火集團大少爺,也就是戰陽唯一兒子戰漠。
戰漠從車上下來,抬眸冷冷瞥向站在臺階上,正朝自己看來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的父親——戰陽就站在鋪滿了白色玫瑰的地毯盡頭。
他的父親看上去是那樣的成熟英俊,多年上位的凌厲氣勢讓戰陽即使是在這樣一個名流出沒的場合,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奪目的一人。
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戰漠曾經會以父親為榜樣,他的矜貴優雅、深沉凌厲讓戰漠深深敬佩。
但現在,他看到的卻是這個男人身后所有的自私、虛偽、冷漠。
戰漠來到車后,拉開后車門:“母親,到了。”
他拉開車門后,一支鑲鉆黑緞面的高跟鞋便從車內探了出來,穩穩踩在地面。
下一瞬,穿著一襲優雅的黑色連身長裙,戴著黑色墨鏡的女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戰夫人!”
“不,應該是前戰夫人!”
“她終于到場了,我就說著場葬禮她一定會出現……她和戰先生厲害撕破臉鬧上法院,我還以為前幾天戰先生去看守所接她兩人會復合,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怎么會是一個人,沒看漠少也在嘛,看起來戰家這是要分崩離析,分成兩派啦。”
眾賓客忍不住放低音量討論,記者們則急切的對著段秀慧和戰陽一頓猛拍。
這不僅是一場世紀婚禮,應該算是世紀會面才對。
一對剛剛鬧到你死我活,生生撕破臉的夫妻,卻要因為女兒的葬禮而再度相聚。
戰漠無視周圍人,依舊保持冷峻的表情,他對段秀慧伸出手:“母親,我們走吧。”
段秀慧抬眼透過墨鏡朝站在臺階盡頭的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她這才緩緩點頭,用柔弱無骨幾乎沒了重量的手輕輕挽住兒子的手。
“好。”段秀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