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漠的初衷不過是給阮萌萌一個教訓,讓她再也不敢隨意亂動嘉兒的東西,讓她認識到自己錯了,主動跟他求饒。
實際上,只要阮萌萌主動跟他道歉,甚至不需要道歉。
她只需要要流露出一點點撒嬌的意味,跟他示弱,他都會心軟。
和戰嘉兒長期的相處,已經讓戰漠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他是強大的,是最堅實的大樹。
而妹妹,則是柔弱長在大樹下,需要被大樹呵護的單純可愛的花朵。
他需要保護妹妹。
戰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思維方式。
他強大堅實,不畏風吹雨打,替樹下的小花遮風擋雨。
而戰嘉兒,哪怕只是眼中帶淚,還是露出一絲委屈,他便會替她掃清一切讓她傷心難過的障礙。
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抹殺她不愿見到的所有,這一直都是戰漠的人生信條。
然而,阮萌萌的出現,似乎打破了這一點。
越是和她相處,他越是發覺她的不同。
在戰漠的印象里,除了母親之外,女人一直只分為戰嘉兒和其他人兩種。
戰嘉兒哭泣是純粹,其他女人哭泣是做作。
戰嘉兒笑是可愛,其他女人笑是虛偽。
他接觸過的女人并不過,和其他女人比起來,只覺得妹妹單純、天真、純粹。
而其他多數女人,哭哭啼啼、裝腔作勢,大多都是帶有目的。
直到……他遇見阮萌萌。
這個最開始被他視為容器的私生女,她被他擄走,綁架,卻沒流一滴眼淚。
面對所有的意外,她都表現得那樣鎮靜。
她的目光灼熱發亮,她的眼眸堅定澄澈。
和阮萌萌的眼神相比,有時候,戰漠甚至覺得,就連嘉兒的眼神似乎也被對比的,沒有那樣純粹了。
“還不快給小姐準備清粥,熬好了立刻端上來。”戰漠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將滿腔情緒壓制下去,用冷厲的聲音沖跪在外面的廚師發火。
那胖胖的廚子聽到戰漠的話,連跪帶爬就往樓下跑,分毫不敢耽擱。
阮萌萌看見這一幕,卻用冷漠的語氣說:“別演戲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要不是因為我還沒死,還留了一口氣,在那個人想要割破我手腕的時候,反手掰斷他的手腕。只怕現在,我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聽到阮萌萌的話,戰漠的臉色從來沒有這樣難看過。
他墨色的瞳仁充滿復雜的情緒,深邃的五官更是透著沉冷的顏色。
想解釋,卻無法解釋。
這一切不是他的授意,但阮萌萌被他的手下,活活餓了兩個星期卻是事實。
而就在剛才,她甚至差點死于非命。
看著女人慘白的小臉上透著的冷漠,戰漠的心口泛起前所未有的沉悶和酸楚。
沒辦法解釋,那就只有嚴懲罪魁禍首。
男人凌厲森然的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王管家。
都是一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連他的人也敢虐待!
不過一會兒,剛才還只是斷了一只手的王管家,便已經倒在地上,無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