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少,聲音是從二樓阮小姐的房間傳來的,好、好像是管家的聲音……”
守在門口的警衛小聲匯報。
見黑夜中戰漠的臉色越聽越冷,到最后,幾乎已經不敢再繼續。
“上去看看。”戰漠已經極其陰沉的臉上,泛著寒霜。
他大步往小別墅內走。
聽到屬下確認那聲驚叫出自阮萌萌的房間,哪怕強壓下了胸腔里升騰而出的陌生感覺,但心底的不安,卻逐漸擴大。
當戰漠來到二樓房間時,門外的警衛正在使勁撞門。
門被人從里面反鎖了,哪怕拿了鑰匙,也撞不開。
“讓開。”戰漠眸色狠狠一沉,上前一腳便踹開了原本巋然不動的實木門。
厚重的木門轟然倒下,戰漠一馬當先跨入房內,連燈都來不及摸開,便快步朝里面大床而去。
跟在后面的其他手下立刻按開房內燈光開關。
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登時被照亮。
戰漠狹長黑沉的眸子微微一縮,在燈光照耀下,他終于看清了床上的景象。
只見前些日子已經被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小女人,不過半個月不見,竟已‘蒼白消瘦’得不成樣子。
阮萌萌奄奄一息的倒在床上,臉色十分蒼白虛弱,整張臉沒有血色就算了,就連嘴唇也干裂開了。
而她正狠狠咬著蒼白干涸的嘴唇,甚至咬出了絲絲血痕。
但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她手臂上的傷口。
她白皙的手臂上,被刀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正汩汩的往外流,弄臟了淺白的床單。
紅和白的對比,顯得那樣刺目。
“你……”戰漠下意識靠近,想將床上的阮萌萌抱起來。
但他才剛靠近,卻見原本閉目蹙眉緊咬唇瓣的女人,張開眼。
那雙記憶中清澈晶亮的杏眸,這時卻透著絕望和防備。
“不許……碰我……”她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透著對他濃濃的抗拒。
那一刻,戰漠站在床邊,看著女人倔強慘白的小臉,一種從未有過的愧疚、后悔朝他席卷而來。
這是戰漠活了近二十多年,從未體會到的感覺。
他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
除了他的家人有資格讓他關心之外,戰漠從不會為任何外人觸動。
更加不會,像現在這樣,亂了心神。
“去請醫生……找個女傭上來替小姐包扎,快。”
既然阮萌萌不想讓他碰,他只能退后。
他這樣做,并不是害怕了阮萌萌的警告,而是因為怕她掙扎亂動,傷了自己,牽扯傷口。
“漠少,這是王管家。他的右手斷了,還有這個……這把小刀沾了血,應是弄傷阮小姐的兇器。”
屬下這時遞上一塊用手帕包著的小修眉刀。
在場都是大直男,竟是沒有一人認識這小刀片就是一把修眉刀。
戰漠從進門開始,目光就死死鎖定在阮萌萌身上。
根本沒有分出精力去關注倒在地上,抱著手腕打滾,疼得嗷嗷直叫喚的管家。
直到此刻,看到那沾滿血跡的刀片,他深邃黑沉的目光,才落到已經被屬下扶起來,已經疼得臉色蒼白,汗珠淋淋的管家身上。
他要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這間房內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