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親近大海,想下海游泳,想踏浪,但卻不行。冬天的時候,她只能在屋內賞雪,不能出去打雪仗、對雪人。因為任何一點大意放縱,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危險。”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阮萌萌唇角微勾,轉過頭來,用那雙烏黑澄澈的杏眸看著戰漠。
“因為你的妹妹可憐,就要犧牲另外一個無辜的人去救她的命?我不反對正常的器官捐贈,甚至非常支持。
戰嘉兒明明可以等到適合的捐贈者給她心臟,這個世界上不缺好人,許多人都愿意在死后留下自己的身體器官給需要幫助的人。
但是,你們是怎么做的?你們是將健康的,活生生的人直接害死。你們是直接漠視其他人的生命,將他們的生命終止,就為了救你自己的妹妹。
怎么,難道你妹妹的命是命,我姐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說到這里,阮萌萌晶亮的杏眸因憤怒而染紅,甚至浸出了盈盈水光。
她鼻尖泛起酸楚,不是因為她示弱,而是因為想到差點就被這些人奪去生命的阮詩詩而感到憤怒心酸。
若不是姐姐福大命大,或許那條命早就沒了。
她跳動的心臟,已經放在戰嘉兒的胸腔里。
而現在,哪怕姐姐沒出事,卻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姐姐不記得她了,兩人相見卻不相識。
哪怕她知道姐姐就在薄家,卻無法相認,因為她不敢把危險重新帶到姐姐身邊。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戰陽一家。
是他們,用殘忍而蠻橫的方式,分開了她們姐妹。
戰漠自然看到了阮萌萌的激動,看到她杏眸里泛起的淚光,也看到她眼底深層的恨意。
男人深邃的目光微微一沉。
他忽然有些不能面對阮萌萌這樣的眼神,不能面對那澄澈眼眸下,毫不掩飾的憤怒。
“你……你們本來,就是意外。本來,就是不改存在的意外。”良久,戰漠終于用略顯低沉的聲音,沙啞的說出他從小便認定的話。
“不該存在的……意、外?”
呵、呵呵呵……
阮萌萌唇角微勾,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她強壓下心頭的蒼楚,露出嘲色:“是,我們是意外,我們本來就該是意外!我媽媽從頭到尾就不愿意,她從沒想過招惹你們一家,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被戰陽占有。
受害者是我媽媽,她是被戰陽強迫的,她才是該被同情的人……為什么,你們卻能這樣殘忍又冷酷的,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是戰陽和段秀慧開啟了陳晴之悲劇的一生。
他們,為什么還能這樣堂而皇之的,用這樣輕蔑的語氣,來定義這個悲涼的女人,不得不生下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說陳晴之是受害者。母親說過,陳晴之是自愿的,她替自己的丈夫得到了應有的回報。而你和你姐姐的出生,并不在父親和母親的允許下。”
換言之,她和阮詩詩的出生,是陳晴之不夠誠實的證據。
陳晴之拿到了戰家的報酬,卻欺騙了他們,果然是最卑賤無信的人。
戰漠說這句話時,深邃的黑眸沒有一絲波瀾。
就好像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那樣的冷漠、理智、殘酷。
晚點還有,大約0點2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