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竟然將宮連城的一口吞進了肚中 掐著魘魔清黛的脖子,紀由乃哭笑不得,“姐們兒,我給你把人帶回來,不是讓你吃的你給我吐出來吐出來啦”
而阿黛,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地上,似因宮連城沒有認出自己而心塞塞,生悶氣,耍賴似的搖頭,還朝紀由乃咧嘴,露出一排森然密集的尖利牙齒,慢吞吞道:“不吐”
紀由乃扶額,望天,氣笑了。
可還不等她繼續規勸,讓阿黛把宮連城的魂魄吐出來,眼前的魘魔清黛極為言而有信,驀然間將阿蘿、舒云和苑筱柔以及三個契約靈一起當著紀由乃的面,吐了出來。
阿蘿一出來,“嗖”一下躥進了自己躺在玄冰棺中的肉身里,她的契約靈,也跟著一起進入了她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后,才發覺棺材蓋封閉了,然后猛敲棺蓋,讓人給她開開。
苑筱柔和舒云重見天日之后,靈魂飄蕩,宛若沒有重量,望著圓廳內這么多人在,一時間手足無措,才發覺,除了白斐然和沈霆君,所有人都是能看到她們的。
“咯咯咯”阿黛突然又朝著紀由乃笑了,盡管瘆人,可她的笑意,卻是不帶攻擊性的,“都還你了”
“”不,還有幾個你沒吐,比如尤恩的母親,比如那些被你吸走魂魄的宮家人。
但是這話紀由乃沒說出口,因為當下,先讓清黛把宮連城吐出來才是正事。
“拜無憂,領著舒云奶奶先回爺爺房間,告訴爺爺,舒云的身子,我會重新再替她做一個的。”
紀由乃有條不紊的安排吩咐道。
“好的,夫人。”拜無憂笑意盈盈的,似乎覺得風波平息后,一切都轉危為安了。
“欸小丫頭,你可別和我搶生意,那老兄弟可是已經在我這給這小女鬼預定了一副極品皮囊的,價格優惠,你甭替她做身體了,我已經替她安排了”還未回鬼市的白眉帝忙插話。
聞言,紀由乃瞠目結舌,“爺爺跟您都這么熟絡了”知道鬼市,知道白眉大掌柜是干嘛的,那么必然也知道他們這群人 “可不是,老頭子我知道那老兄弟有錢,你別妨礙我做生意”
“行吧。”紀由乃匪夷所思的瞥了眼白眉帝,隨即就見拜無憂領著舒云的魂魄,離開了圓廳。
轉而,她又看向呆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苑筱柔的鬼魂,旋即看向宮尤恩,“尤恩,幫苑小姐回到她自己的身軀之中,再固魂,看看有無問題,沒有的話,就說明無大礙了。”
“好的,表嫂。”
宮司嶼在紀由乃離開之后。
有潔癖的他,在東皇無極的秘密地下實驗基地,弄了一身的血污、腦漿、組織液體,便一直在不停的清洗全身,洗完澡后,在紀由乃回來之前,他躺在床上小憩了片刻,直到聽到紀由乃回來的動靜,才起身,穿了件家居黑袍,才下樓,輾轉來至穹頂玻璃圓形客廳內。
一進圓廳,他就發現他寶貝老婆蹲在地上,正苦口婆心的規勸那只丑陋恐怖的魘魔把誰吐出來。
而那魘魔,撥浪鼓似的搖頭,無論如何都不愿意。
“你先把他吐出來,當年他死的時候,你還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這會兒早已面目全非,他怎可能一下就認出你呢你得講點道理啊”
阿黛還是搖著她那尖嘴獠牙,猩紅血目的怪物腦袋,還淌著口水,慢吞吞道:“吐出來連城會不見不吐”
紀由乃“啊”了聲,明白了,不是因為連城認不出她,而是因為她怕連城見了一面,就回又離開她,所以才把人的魂魄給吞了。
“連城不會不見的,我把他從無間地獄帶出來,他就不會再回去,再離開你了,你要信我呀。”
紀由乃十分有耐心,綿柔可人的聲音聽上去,似能撫慰任何人受傷的心靈。
宮司嶼居高臨下在一旁聽紀由乃和魘魔說話的語氣,一陣醋意,哪怕心知魘魔是個女人,可還是覺得吃味,這是他老婆,她怎么能對其他人用這么嬌脆溫柔的聲音說話而且這女人他都來了,她竟然沒察覺還在那和一只丑東西講道理這才新婚第一天而且昨夜洞房都沒過 心底愈發不滿不悅,似生悶氣,不屑冷哼,嫌棄而高冷的暗瞪了一眼魘魔,不等魘魔慢吞吞的要說話,他便踹了腳魘魔,冷不丁毒舌道:“你和這個丑東西說話,連我也無視”
紀由乃仰眸,瞅著黑臉陰郁的宮司嶼,“你踹她干嘛呀誰丑了她也不想變這樣啊,我要是渾身腐爛變的面目全非,你特么也嫌棄我”
“你變什么樣我都要。”宮司嶼一把提起紀由乃,摟懷里,抱了抱,冷哼,“我就不樂意見你無視我。”
結果,宮司嶼話音剛落,又一次被罵“丑東西”的魘魔,似乎有極強的自尊心,此時此刻,她的自尊心就跟碎成了玻璃渣似的,生氣了。
黑爪握拳,重錘地面,地上價值不菲的大理石地磚頓時裂了條縫,宮司嶼見即挑眉。
又見魘魔張開血盆大口,跳起身,逼近他,一陣咆哮怒吼 那腥臭的口水,全噴在了紀由乃的后腦勺,和宮司嶼的半張臉上。
“我不是丑東西不是”
吼完,阿黛一屁股坐回地上,開始撒潑,開始翻滾,開始耍無賴,一遍又一遍說著“我不丑”,就跟受了刺激發了瘋似的。
宮司嶼面無表情,接過北冥遞來的紙巾,先擦了擦紀由乃的發絲,而后才擦自己的臉,“丑不丑你自己照鏡子不就知道了。”
宮司嶼話音剛落,冥瑞獸墨黑不知從哪叼來了一面鏡子,丟進了魘魔懷里,氣的魘魔抓起鏡子,朝著宮司嶼的臉就砸了過去。
“你丑”
宮司嶼頭一偏,面不改色,躲過了迎面砸臉的鏡子,沒興致和魘魔繼續斗嘴,撫了撫紀由乃的頭,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