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將近兩點。
距離紀由乃、阿蘿、舒云、苑筱柔靈魂被魘魔吸走,已經過去了漫長的六個多小時。
最新消息。
因為發生惡性命案的緣故,帆船酒店暫時被封鎖了。
只是消息被嚴密封鎖,外界所有風聲都被刪除或是壓下,參與婚禮的賓客,在排除嫌疑后,都被準許放行。
這一次宮家婚禮上的惡性殺人案,正式交接到了路星澤的手上,只是六具尸體暫時被運往警視總廳最大的法醫解剖大樓,等待驗尸。
凌晨,除了特殊案件調查科的探員,還在酒店現場勘查,所有不相干的刑警人員,都離開了酒店。
此時此刻,帆船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燈火通明。
天道盟包括拜無憂在內,忠誠于帝司,也就是宮司嶼的十五名成員,在追蹤魘魔有了線索后,紛紛返回,目前正立于客廳之中,挨個向宮司嶼匯報追蹤進度。
厲斯寒因是冥界公民,無法在人界呆超過24小時,他已經返回冥界。
宮尤恩帶著燭龍、墨白、饕餮和小犼查權姬行蹤也回來了,應該是有所突破,只是在得知紀由乃和阿蘿竟然不要命的深入虎口,這會兒她們的肉身都一個個躺棺材里,委實覺得有些沖動,不免為她倆捏了把汗。
宮司嶼的新婚洞房花燭夜全毀了。
他是心力交瘁。
又得擔心紀由乃的安危,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得強迫自己萬分冷靜理智,找到了魘魔和權姬,讓他們把“人吐出來”。
封錦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界總局來信使通知他立刻返回總部,因為副局長靈殤抓到了潛藏在三界總局里面的東皇無極走狗。
可封錦玄因為阿蘿了緣故,也無心管三界總局那些破事,并未離開。
這會兒,北冥等天道盟的成員正在依次和拜無憂匯報追蹤結果。
而宮尤恩已經在宮司嶼左手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猛喝了一口啤酒解渴,轉而正兒八經,朝宮司嶼道:“表哥!你肯定想不到,今天之前,那個叫權姬的女人,和東皇無極的火護法,從公爵酒店住到了這里,就住在我們下面一層的江景行政套房中!我和表嫂跟權姬交過手,認得她那張臉!”
“確認無誤?”
宮司嶼滿目深沉陰寒,右手指不斷輕撫著左手無名指的結婚戒指,冷冷問。
“權姬很聰明,她把整個酒店只要拍攝到她臉的監控畫面都消除了,可我拿著她的照片,去找過酒店中央前臺的人問過,確實見過這個女人入住,得虧她那張臉漂亮,又高調的想住總統套房,給人留了印象,這才給我們找到。”
“所以?”
“今晚六點左右時,也就是在尸體被人發現前,沈曼青老太太被人發現暈倒在溫室植物園里之后,酒店大堂的經理曾見過那個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提著行李箱離開,還有一件事,足以證明,權姬的確俯身在了老太太身體里,假模假樣,參加婚禮。”
“繼續說。”宮司嶼臉色晦暗,眉宇緊蹙,不斷抽著雪茄。
“有個在行政套房層服務打掃的客房服務,曾和經理反應,她進房打掃時,發現客人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上去探了探鼻息,她差點嚇死,說女客人沒氣了,等酒店經理去確認時,發現房間里又多出了一個男人,就是火融,他聲稱權姬只是睡著了,就把人打發了。”頓了頓,宮尤恩又道,“酒店門口的崗亭說,這一男一女離開酒店后,上了一輛奔馳車,車牌號是帝c·78711,我查過了,這車是租的,車子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帝都淮海路44號,那地方聽說是全國有名的鬼宅,民國時期一個大元帥的宅邸,這么多年了,也沒人買,就被保護起來,成文物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最后去了那兒?”
封錦玄清冷瞇眸,狐疑問道。
“交通部門的攝像頭拍到他們是在那下車的,因為那輛租的奔馳,后來司機就回到了租賃公司。”
“那追蹤魘魔的結果呢?它往哪兒去了。”
在得知權姬的下落后,宮司嶼倏然看向拜無憂的方向,銳利森冷問。
拜無憂在聽取了所有手下的報告之后,走近宮司嶼,如實道:“按照白眉帝提供魘魔是從馬桶下水道逃走的線索,北冥他們等分成4路,又托路科長的幫助,拿到了這座酒店的下水道分布地圖,最終在酒店以北27公里的一座污水處理廠進污口以及岸上,發現了魘魔的蹤跡,只是魘魔狡猾,行蹤詭秘,因藏匿了煞氣,暫時無法繼續追蹤它的位置。”
“既然他們現在是一伙的,魘魔殺了人,完成了任務,又吸走了小孩和阿蘿的魂魄,必然會去找權姬匯合,不如我們連夜去淮海路44號的鬼宅堵他們,把人救回來?”姬如塵提議。
“附議!”流云冷冰冰的舉起手,表示贊同。
而經過一番商議之后,宮司嶼和封錦玄最終決定,立刻前往帝都淮海路額44號鬼宅,去堵權姬,想辦法讓魘魔把紀由乃她們的魂魄“吐”出來,為此,宮司嶼還逼著當歸抽了鸞鳳寶寶的鳳血,因為鸞鳳還小,只抽了一支試管這么多的血,彌足珍貴,對付魘魔,也不知夠不夠。
“白斐然,先把爺爺安全送回莊園,墨黑、墨白、饕餮、小犼,你們跟車,負責保護,記住,切不能讓老爺子知道今晚酒店發生的事。”
臨行動前,宮司嶼冰冷囑咐。
可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二樓,宮銘毅所呆的那間房間,門微微開了條縫,仿佛門內的老人,早已經所有話都聽了進去。
“是,少爺。”去鬼宅危險,白斐然又只是個普通人,宮司嶼絕不會讓他以身犯險。
“沈霆君,回去等,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情況了,你留在這,也沒什么用了。”宮司嶼起身,褪下了身上的新郎燕尾服,打算輕裝上陣,朝沈霆君說完后,準備上樓換回今天來酒店前穿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
沈霆君驀然站起,神色陰鶩冷漠,堅定道。
“你去了只會給我們添亂。”宮司嶼站在樓梯上,不屑輕蔑的俯視沈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