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司嶼幫紀由乃洗了個澡,確保沒尸臭后,自己又沖了一個涼,將身上的血跡洗凈,抱著身上裹著白色浴巾的紀由乃,打開了浴室門。
  只不過,當他開門之際……
  赫然望見門外一群人站在那,面色各異,皆恢復笑意的望著他和懷中已經從尸體變成大活人的紀由乃。
  如今是冥界首富的厲斯寒,看了眼腕表,冷酷低沉提醒道:“你們兩個最好快點,馬上七點了,新娘子要先去酒店總統套房化妝,要很久,抓緊時間,上回淺淺嫁給我,那妝容,畫了4個小時。”
  厲斯寒和容淺結過婚,辦過酒宴,所以他了解流程。
  提醒完畢,西裝革履尊貴冷酷的他,一手插在西裝褲口袋中,轉身就離開了臥室。
  白斐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眼神不再凝重,說話的語氣,倒有些無語,“我去準備直升機,一會兒送老爺子先去婚禮會場。”
  白斐然說著,看了眼紀由乃,又看看范無救。
  心知這幾個冥界的人,擁有一種叫冥珠的東西,比直升機還快,就不需要他送了,家里的賓客,以及昨晚參加婚前派對的人,都能直接被傳送離開,抵達帆船酒店。
  說完,白斐然也離開了。
  范無救、謝必安和戴著面具的靈世隱皆站在那,這仨,都是紀由乃的同謀。
  “我們算是小由乃的娘家人吧?”
  謝必安笑意盎然突然道。
  “算。”范無救冰冷臉。
  “黑爺,還有點時間呢,我要去挑一套好看的衣裳參加婚禮,你陪我去買!”
  “你多少衣服了?”范無救黑臉。
  “刷我的卡啊,又不是花你的錢,你心疼啊?”
  白爺笑面虎似的,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威脅,暗自擰了下范無救的胳膊。
  “不,不心疼,刷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阿隱大人也一起啊,黑爺有錢,花他的!”
  “可以,如此甚好。”
  商量之后,這仨,立馬就消失了,中午婚禮,他們還有一上午的時間買禮物、買服裝、包紅包。
  “嘖,小孩,我們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
  姬如塵和流云一起走至紀由乃跟前。
  只是此刻的紀由乃,身上就裹著一條浴巾,還滴著水呢,宮司嶼不讓他倆太靠近。
  “婚前驚喜啊。”
  紀由乃勾著宮司嶼的脖子,靠在他肩頭,頑皮的晃蕩著小腿。
  “魔鬼。”流云吐槽了一句,轉身就離開,去找白斐然了。
  “阿乃阿乃!”阿蘿掙脫了封錦玄的手,跑了過來,“原來你詐死呀,好玩,有趣,我也要學你這么嚇唬阿玄!”
  不遠處,封錦玄:……
  “對啦,你的那個棺材,黑色。”阿蘿指指不遠處還擱那兒的楠木棺材,“我家小僵尸的粉色棺材壞了,沒地方睡,我還沒來得及給它做新的,你這個棺材剛好,我能不能帶走呀?”
  不等紀由乃回答,宮司嶼替她做主,“拿走!趕緊拿,我不想看到那東西。”
  阿蘿和封錦玄也離開后,就剩拜無憂了。
  “主子,我先帶人去酒店準備迎賓客了。”
  “去吧。”
  “這是早餐,多吃點兒,今天是您和紀小姐的大喜日子,會很疲憊,中午的婚宴,到晚上的答謝宴,會很忙碌。”
  拜無憂暗松了口氣,心想,他們家女主人也太愛玩鬧了,詐死這種嚇人的事,竟然能在婚禮當天干出來,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數千年的努力,全部白費,簡直折騰人。
  出發去帆船酒店穿婚紗前。
  宮司嶼親力親為,替紀由乃擦干身子,吹干頭發,拿來了一套蕾絲內衣,給她換上。
  就連前往婚禮酒店之前,要穿的淡紫色輕紗禮服和白色狐毛坎肩,以及珠寶首飾,都替她準備好了。
  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動手。
  “心肝。”
  “嗯?”紀由乃穿上水晶高跟,在落地鏡前照了照。
  “婚禮就不按正常流程走了,迎親什么的,要和你分開,我不想。”宮司嶼已經換上了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只不過,這并不是婚禮上要穿的燕尾服,他單膝跪地,握著紀由乃的小手,低沉道。
  “你是怕看不見我,又中途生變吧?”
  宮司嶼那點兒心思,紀由乃還是了解的。
  這廝真被她鬧怕了。
  只要她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會恐懼不安。
  “嗯。”
  “都聽你的。”紀由乃異常聽話,鬧夠了就安分,她向來都這樣。
  吃了口宮司嶼喂來的早餐,紀由乃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沈曼青。
  “宮司嶼,沈曼青會來我們婚禮嗎?”
  “不知道。”宮司嶼并不關心這種事。
  “她知道當初撞死的人,是我爸媽嗎?”
  “我告訴她的,當我查清真相之后,有過一份她親口承認肇事逃逸大的錄音,只不過之后與她對峙,她惱羞成怒,想和我魚死網破,將這件事告訴你,妄圖分開我們,那時候我已經恢復記憶,也恢復了靈力,我就……”
  “你干嘛了?”
  “我對她施法,讓她忘記了自己是殺人兇手這件事,因為怕她告訴你。”
  “……”所以,沈曼青現在還好嗎?
  紀由乃好像有段時間,沒聽過她的消息了。
  宮家老宅。
  冬日清晨,陽光正好。
  習慣早起的沈曼青正身披毛毯,坐在宮家老宅的漂亮庭院中,晃著搖椅,曬著太陽。
  只是此刻,宮家的其他人,次子宮立民、三子宮立權,四子宮立本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都盛裝打扮了一番,準備前往帆船酒店。
  畢竟今天是宮家繼承人宮司嶼的盛大婚禮。
  老爺子發話了,必須全部家族人員出席,一個不能少。
  長子宮立森和第二任妻子陸輕云死后,老爺子就暫住在了宮司嶼莊園中,老宅子里,目前都是宮立民做主的。
  宮立民和妻子潘芝見老太太還坐在院子里發呆,心中生疑。
  “媽自從股東大會結束回來之后,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似的,對外頭的事不聞不問,整天就在呆在家里發呆,不會是中邪了吧?”
  潘芝望著不遠處宮老佛爺木訥呆滯的神情,擔憂道。
  “去讓下人伺候老太太換衣,等到了酒店,見到爸,和他說,他不會放任媽這樣不管的。”
  就在宮立民話落后沒多久。
  宅院墻外,茂密的梧桐林中,一抹黑霧,如鬼影般飛入了宮家老宅之中,瞬間附身進了沈曼青的身體中,與她融為一體。
  等一群傭人朝著沈曼青走去時,老太太已經自行站起。
  呆滯木訥的神情不見,眼底浸著高貴與柔色,只是舉手投足間,略顯怪異。
  “不用扶,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