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任何靈力都無法對宮司嶼造成傷害或是療愈效果。
所以,他胸口的嚴重外傷,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原本極為容易治療,只要將那股不斷蠶食腐蝕他皮肉的怨氣和煞氣拔除,就可解決,可現在,因靈力對宮司嶼是無效的,倒成了他們的阻礙。
正當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紀由乃也尋不到有效辦法時……
莊園別墅外似乎有客人到訪。
極度謹慎的紀由乃美眸冷瞇,圈抱著宮司嶼的手臂緊了緊,防備問:“不會是查到宮司嶼就是帝歸,來抓他的人吧?”
封錦玄聞言,小心翼翼的走至落地窗一側的布藝窗簾邊,撩開了一條縫,往樓下一側的莊園大門口瞥去,轉而回眸對紀由乃道:“應該不是,只有一個人。”
紀由乃稍稍松了口氣,旋即看向姬如塵和白斐然,“幫個忙,把他扶臥室去,我去看看是誰來了。”話落,掃視了一圈圓廳里的大伙兒,“大半夜的,都聚這做什么?沒事兒睡覺去。”
紀由乃將負傷的宮司嶼交給了白斐然和姬如塵。
起身時,狐疑的凝了拜無憂拜教授一眼,發覺他正站在窗邊,往樓下的莊園門口瞧,神情期盼,那眼神就像是來的人是他朋友,還是“救星”。
紀由乃沿著華麗的白色大理石階梯走至莊園一樓時,傀儡傭人已經開門,那按門鈴的“客人”也已經被邀請進屋,正在前廳玄關處等候。
“你是?”
紀由乃疑惑,望著那前廳的陌生身影,不覺得自己在哪見過他。
那身影聞聲,筆挺轉身,滄桑硬朗的穩重沉音,頓時回響在整個前廳之中,饒有氣勢,中氣十足。
“鄙人奇仁堂老中醫皇甫忠,專治疑難雜癥失心瘋,拜教授打電話喊我來的,說這兒有難治之癥,治不好不收錢。”
灰白格子的英倫西裝,黑色領帶黑色皮鞋,一頭白發被剔成了寸頭,身子筆挺威武,眸光炯然有神,不怒自威,威嚇力十足,留著白色絡腮胡子,左眼有刀疤,右眼下方紋了個“藥”字,嘴里還叼著根老煙斗。
那是個老頭兒。
第一眼給人一種怒發沖冠,非常暴躁,極不好應付的邪氣英武老頭子。
他左手提著個黑色大皮箱子,右手拿著根麒麟金紋拐杖。
怎么瞅都不像是老中醫。
而最讓紀由乃疑心大起的是……
他們莊園方圓十里內都布下了天羅地網,奇門陣術,迷幻陷阱。
這老頭……怎么進來的?
等等,他剛說,拜教授?拜無憂?
紀由乃正尋思著打算去找拜無憂問個清楚。
就見拜無憂已經走至她身后,且笑意盈盈,畢恭畢敬。
“紀小姐,皇甫忠是給少爺來看傷的,我好友,熟人,靠譜,您放心。”
紀由乃挑眉,別有深意的凝望著拜無憂,想著宮司嶼化名帝歸出現在鬼市,再想想宮司嶼體內的封印完全解除后,靈力暴漲,儼然成了另外一個人,接著將宮司嶼、帝司、人皇這一系列的線索都聯系起來。
最后,想到拜無憂這個藏得極深,又特會忽悠人的老人精。
紀由乃被氣笑了。
“拜大人的朋友?哦。那必然是自己人了,趕緊請他上來好了。”
紀由乃眼底浸冷,勾唇淡笑,話落,轉眼間,笑意全無。
拜無憂見即,忙擺擺手,慌極了,“不不不,紀小姐,您又喊錯了,是教授,不是大人,我就一……”考古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由乃打斷了。
“還裝呢?你想裝到什么時候?宮司嶼那狗男人都被我揭穿識破了,你再這么賴著不承認,就真沒意思了啊。”雙手抱臂,紀由乃冷哼一聲,很不客氣的直白道。
“……”拜無憂苦笑,無言以對。
“不過,你不承認也沒事,等宮司嶼傷好了,你不承認,也得承認了。”因為,她什么都知道了。
紀由乃話落時,那自稱“老中醫”的絡腮胡帥老頭子已經走至她和拜無憂面前,白眉斜挑濃如云,氣勢洶洶的。
“你倆還聊呢?帶路啊!看病人去!”
紀由乃被這老頭子中氣十足的吼聲嚇了一跳。
“跟我來。”拜無憂笑瞇瞇的,完全不生氣,似和皇甫忠特別熟。
紀由乃見即,覺得更奇怪了,這老頭子到底怎么來莊園的?垂眸輕瞥,無意間,她注視到了老頭手里的麒麟金紋拐杖。
美眸赫然驟縮!
這拐杖上的花紋和雕刻,和天道盟那些暗紅云紋黑袍神秘人的麒麟金刀紋路竟一模一樣……
難道這老頭子是……
主臥內,落地燈暖黃的燈光,襯得房間內光線較暗,讓人昏昏欲睡。
姬如塵正坐在床邊,不斷用消過毒的紗布替宮司嶼將血污擦去。
封錦玄則不斷用手術刀,將宮司嶼胸口腐爛的皮肉割去。
因為打了局部麻藥,所以此刻宮司嶼除了面色煞白,額頭汗珠細密頭暈目眩,并沒有感覺到痛徹心扉的劇烈疼感。
房間里,流云、白斐然、墨黑、墨白他們,一個沒去睡,墨黑變成了黑貓的樣子,鉆在宮司嶼手心里,讓他揪毛,以減輕痛苦。
墨白變成了白化蟒蚺的模樣,讓宮司嶼當枕頭。
總之……
畫面很奇怪。
紀由乃和拜無憂領著皇甫忠進來時,皇甫忠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給宮司嶼看傷勢,而是從自己的英挺西裝內側口袋中,拿出一沓名片,紛紛發給了房間內的所有人和非人物種。
“奇仁堂老中醫,專治疑難雜癥失心瘋,治不好不收錢,這是名片,有需要帶著名片聯系鄙人,可打八折!”
紀由乃呆住了。
這還打呢?
剛剛嚷嚷著要快點看病人的不是他嗎?
皇甫忠發完名片,風風火火的擠開姬如塵和封錦玄,將床頭柜上的“雜物”,“嘩啦”一聲全給掃地上,才將自己的黑色手提箱擱置在床頭柜上,打開。
里面五顏六色的瓷瓶、金針包、銀針包、黃符……東西多到眼花繚亂。
皇甫忠拿出老花眼鏡戴上后,扔掉了宮司嶼胸口的紗布,先觀傷勢,后把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