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司頂層,蔣子文的私人辦公處。
伴隨著詭異的黑鈴聲幽幽響起。
在紀由乃和判官離開后不久。
又有兩抹身影,出現在了蔣子文的面前。
一黑一白,正是黑無常統領范無救和白無常統領謝必安。
謝必安銀發凌亂,慵慵懶懶的打著哈欠,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靠在范無救的肩膀上,似乎還沒看清面前人是誰。
范無救冷酷無表情,用胳膊肘頂了下謝必安,旋即抱拳屈身,“蔣王大人萬安,不知有何吩咐。”
“蔣王?”謝必安一愣,倏地睜大眼,“媽呀”嘆了聲,忙跟著請安,“叩見蔣王大人!”
“今晚子時,去一趟人界崇峻嶺,東南方向,有一座古墓,里面有一具和紀由乃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尸,給本王帶回冥界,切記,尸不可,務必完好無損帶回,也不可驚動其他人。”
聞言,范無救冷眸微瞇,和一臉詫異的謝必安相視一眼。
不敢多問,異口同聲:“是,蔣王殿下!”
鞭刑500。
冥瑞獸這只小可憐,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沒一處是好的,傷口滲著血,很是嚇人。更可怕的是,這冥府司刑罰的龍鞭,龍筋而制,上面密布了倒刺,會比平常鞭刑,疼上千倍,愈合更是難。
紀由乃才想起,先前范無救也曾因她受過鞭刑,也是臥床不起好久才康復的。
當抱著遍體鱗傷的冥瑞獸從審判司走出來的時候。
這小東西,整個貓都被打蔫了。
哼哼唧唧嗚咽不斷,似疼,湛藍的貓瞳半瞇著,淚眼汪汪的,模樣委屈極了。
紀由乃也心疼啊。
抱懷里,哄著。
“回去給你加餐,晚上想吃什么?魚?雞?牛肉?日本和牛聽說很好吃,巨貴,就給你喂那個如何?我那兒有神醫局的靈藥,回去抹上就不疼了,哎喲,審判司的人真不是個東西,下手這么狠,沒關系,人界好吃好玩有趣的在等著你,等你好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玩了。”
紀由乃羅里吧嗦安慰了一堆。
可惜,沒用。
貓還是蔫的,似說話都沒力氣,半闔著無光的貓眼,委屈的像個小孩。
紀由乃想著還要問冥瑞獸愿不愿意放棄自己五百年靈力,去救一個平凡人……
她到口的話就咽回去了。
就貓這模樣,再刺激它,估計能給她哭的天昏地暗。
之后。
紀由乃抱著一身傷的冥瑞獸,先去了三界治安管理局·冥界分局,給冥瑞獸登記,填寫入人界的申請資料。
冥界分局坐落在審判司不遠,依山傍水,風景極好的地段。
紀由乃因為身份今時不同往日,所以受到了格外的熱情接待,直接插隊,進入貴賓通道,替冥瑞獸填寫入人界申請表。
冥界異獸類入人界資格申請表品種:冥瑞獸 年齡:
“貓啊,你多大了?”
“一千……一千一百歲……”冥瑞獸縮成一個圈,瑟瑟發抖的窩在紀由乃腿上,傷口疼的不想說話。
紀由乃隨后在年齡一欄,寫了“1100”。
“姓名”一欄,紀由乃又蒙了。
“貓啊,你有名字嗎?小名兒那種。”
“就冥瑞獸啊……”
“不是,就像我姓紀,蔣王大人姓蔣,我們都有名號,你呢?你有嗎?”
“沒有……你給我取一個……我沒有名字。”
紀由乃微微一愣,旋即咬著筆,絞盡腦汁想了一陣,她是個取名廢,小冥?瑞瑞?獸獸?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明堂。
突然想到了和冥瑞獸一起跟著他們回來的那條白化巨型蟒蚺。
那蛇,叫墨白,因為白嘛。
這貓,又黑又亮的,干脆叫墨黑好了。
于是,紀由乃非常不負責任的在“姓名”一欄寫下了:墨黑。
“那你以后叫墨黑好了。”
冥瑞獸疼的睡著了,并沒有聽見。
等填好申請表后。
“陰陽大人,這表格我們會立刻提交給人界分局,讓他們盡快給您辦理冥瑞獸的人界暫住證件,您拿著這份復印件,到時候,會有人界分局的工作人員,親自將證件送到您府上,不用您白跑一趟,您看可還行?”
“那就這樣吧。”
于是,當天下午三點,紀由乃早早的就抱著一身鞭傷的冥瑞獸,回了人界,回了家。
陽光正好,空氣中彌漫著玫瑰的芬芳,暖風徐徐,湖光美景極好。
宮司嶼正戴著藍牙,捧著電腦,戴了副酷帥的遮陽鏡,慵懶的翹著二郎腿,坐在莊園后花園的遮陽傘下,花園茶桌旁,和宮氏集團總部的高官,開遠程視頻會議。
一旁,僵硬的站著一個人偶傭人,手臂掛著白色布巾,一手拿著紅酒,時不時會給宮司嶼倒上小半杯。
墨白,也就是那條白化蟒蚺,正在宮司嶼身邊的綠色草坪上曬日光浴,紀由乃養的兩只小布偶貓建國和淑芬也在。
就蜷縮在白化蟒的身旁,在睡覺,乖得很。
姬如塵養的那兩只哈士奇撕家和拆家,正在刨土。
場面很和諧,就像一個幸福的小兩口,養了一群鬼玩意兒,共同隱居在一處風景秀麗的莊園中。
如瀑的及腰長發隨風輕揚,長裙迤邐,身段曼妙勾人,紀由乃懷抱冥瑞獸,腳步輕輕的走到宮司嶼身后,低下頭,走近宮司嶼臉頰,不顧他還在視頻會議,香吻了一口。
然后輕柔的將半睡著的冥瑞獸,放在了一旁的花園藤椅上,剛想在宮司嶼身旁的位置坐下,等他開完會再說話。
卻不想宮司嶼突然長臂一伸,驀地將她拉扯進了他的懷中,取下墨鏡,不顧視頻會議還在進行,肆無忌憚的吻向了紀由乃嫣紅的小嘴。
紀由乃坐在宮司嶼腿上,手心略帶羞澀的撐在他胸口,含糊又拒絕不了面前男人的熱情,“開會!”
“讓他們看著,等我吻夠。”
“死相。”
“這么早回來?”
“怕你等急啊。”
“你怎么這么乖?”放過了紀由乃的小嘴,宮司嶼讓她枕著自己的肩,低頭,迷戀而深情的用唇輕吻著她的額際。
紀由乃沒吭聲,只是笑的迷人眩目,一個勁往宮司嶼懷里鉆,粘人的很。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