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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那個憂郁的男人,用盡渾身力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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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又或者說該稱之為亡靈君的流云,不敢置信的看著湊在他耳畔輕語的紀由乃,“你……想起來了?”

  “噓,不要聲張,這種事,你知我知,還有姬如塵知道便好,不相干的人,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紀由乃冷冷的和正在看她和流云的白斐然對視了一眼,話中之意再明白不過。

  可流云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不過很快,他恢復了冷靜,銳利的盯著有些看上去不一樣的紀由乃,低聲冷問:“你說你想起來了,那你告訴我,你我是如何相識的?”

  “千年前,焚香谷妖道橫生,惡鬼魔怪聚集,你我在那相遇,立下賭約,比誰殺的妖道鬼怪多,敗者要將身上最愛的一件寶物贈與對方,你我大開殺戒三天三夜,焚香谷血流成河,成為煉獄,最后打成平手,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對天立下盟誓,結為生死好友。”

  紀由乃言簡意賅的概述了一遍千年前和亡靈君相識的過程。

  話落,勾唇一笑,微勾媚惑的杏眸染上一抹久別重逢的喜色。

  “這下……該信了吧?”

  流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之際,和紀由乃解了血契的姬如塵感應到了她的歸來,立刻從房間走出,穿過走廊,來到客廳。

  “小孩……”

  魅惑天成的絕世容顏透著蒼白,因為移魂八咒太過霸道,中途姬如塵的魂魄又被強行逼回自己身體,受到震蕩,所以他此刻精神不濟,臉色也不佳,看著受創不小。

  聽到姬如塵的話音,紀由乃側眸,莞爾淡笑,“嗯,我回來了。”

  三兩步走至姬如塵面前,紀由乃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手腕處,握住,心知姬如塵幫了她大忙,在她昏迷未醒的時候,用移魂的辦法,進入了她的身體中,替她比試,紀由乃不勝感激。

  再加上恢復記憶后,腦海中對于姬如塵千年前的記憶,傾身,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輕拍了幾下,“姬如塵,謝謝我就不說了,你我之間,無需說謝的。”

  聞言,姬如塵美眸倏瞇,聽著紀由乃的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是她說話的語氣,和方式。

  從前,這丫頭和她說話,不是被氣得跳腳,就是說他死娘炮,為了一個宮司嶼,沒少給他冷眼,可是,他依舊總是纏著她,圍繞在她的身邊。

  她從來不會和自己說“你我之間,無需說謝”這種話的。

  “你身子……沒事了?”

  姬如塵詫異的上下打量著紀由乃,狐疑問。

  “沒事了。”

  在姬如塵面前展開手臂,優雅的轉了個圈,紀由乃勾唇淡笑。

  “西涼,被我殺了。”

  就在紀由乃話音落下后沒多久,他們身后的黑色漩渦通道中,又走出了幾個“人”。

  四肢僵硬,左右各兩個,這幾個渾身如同紙糊的“人”,怪異的抬著一具通體全黑的楠木棺材從通道中走出,然后,將棺材放在了地上,朝著范無救和謝必安鞠躬后,就轉身從黑色漩渦的通道中離開了。

  “紀由乃,我和小白也不便多做停留,喊巫淵出來,我們就帶他一起回去了。”

  紀由乃凌晨被范無救、謝必安帶去參加陰陽官最終比試時,二人將神醫局的毒王巫淵留在了這,這會兒將紀由乃送回來,他們同時也是來帶巫淵回冥界的。

  “好的,范大人。”

  恢復了一部分記憶的紀由乃,莫名比從前穩重了幾分,不冷不淡,給人一種抓不住也摸不透的感覺,似根本無法看透她在想什么。

  “說了以后不用再喊我范大人。”

  鐵血冷酷的范無救擰眉,不悅低斥。

  “習慣了,不想改了,就這樣吧。”

  紀由乃神情淡淡的,似笑非笑勾唇,即使話音綿柔好聽,可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臨走前,范無救深深凝望著紀由乃一眼。

  那一瞬間,他明白,那個從前懦弱膽小只會哭的少女,已經不存在了。

  范無救和謝必安帶著巫淵離開后。

  流云圍著客廳中放置著的大棺材轉了一圈,挑眉狐疑指著棺材問:“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怎么搬個棺材回來?”

  紀由乃冷漠的瞥了眼棺材,冷冷哼笑:“給我下殺蠱的幕后指使者是西涼,也就是另一位陰陽官候選人,但是,棺材里的這個,算作是幫兇,她的身體里,有我中的蠱毒的母蠱,我問他們要了這個人,想帶回來自己處理。”

  不過在這之前……

  紀由乃環顧客廳四周,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她卻遲遲沒有見到某個人的身影。

  想到宮司嶼,紀由乃的心頭就萬分復雜。

  姻緣本上的他,依舊和“江梨”有著天定姻緣。

  即使宮司嶼嘴上永遠說愛的只會是她,行動上也證明了,擋他們在一起的人只有死一個結果,可是命運弄人,他們仿佛永遠都逃不出命運的枷鎖。

  就像蔣子文說的,再如何逆天而行,命運終將會回到屬于它的正確軌道。

  所以……他們是真的沒有可能在一起了嗎?

  無意間,紀由乃又想起了當初當歸為她和宮司嶼測算的卦象。

  一連十九卦,卦卦皆無他。

  想到這,她的心頭就酸澀泛濫。

  那種深深的無力讓她突然間沒有勇氣去面對宮司嶼。

  還有半個月后……

  等她正式上任成為陰陽官后。

  冥府司的鬼差就要負責清除那些認識她、記得她的普通人的記憶……

  到那個時候……

  宮司嶼就不會再記得她。

  他的世界,就不會再有她這個人。

  “他在哪?”

  紀由乃眸光黯然的看向白斐然,輕聲問。

  “二樓走廊盡頭的私人放映廳,少爺自紀小姐離開后,就把自己關在里面不愿意出來,凌晨到現在滴水未進,什么都不吃。”

  “我去看他,棺材你們先別動。”

  拖著沉重不堪的步伐,紀由乃眸光流露淡淡悲傷的沿著華麗的樓梯走上去,轉眼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當紀由乃輕輕推開私人放映廳的大門時,借著投影幕布的光線,她看到了那抹落寞孤寂,透著濃濃憂郁的身影。

  腳步輕輕,紀由乃悄無聲息的走到宮司嶼身旁,在他身邊的沙發軟座坐下,伸手奪過了他手中斟滿烈酒的水晶杯。

  然后,四目相對,還未來得及開口。

  她就被眼前的男人,用盡渾身力氣的擁入了懷中。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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