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河畔,眾目睽睽之下,不管是高臺上的冥界鬼神,還是漫山遍野的冥界鬼民,皆瞠目結舌的看著比試場上,那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心狠手辣的手拿一把銀劍,一點一點將的對手的頭蓋骨掀開,讓大腦組織暴露在空氣中。
她那絕美精致的臉頰之上,還噙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笑,被卸了雙臂,被挖開了頭蓋骨的西涼,因被噬靈咒蠱所咬,暫時喪失了靈力,在紀由乃的面前,她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可是,因為體內有閻王免死令的緣故,她還沒有辦法死,只能一點一點的受盡折磨,任由紀由乃挖開她的大腦頭蓋骨,而她只能跪在地上,面色煞白,渾身戰栗的盯著略顯瘋癲的紀由乃看。
曾幾何時,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什么都不懂的,沒有任何靈力的少女,是個廢物,是個一竅不通的朽木。
可是,他們都錯了。
“殺了我!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渾身戰栗,說話口齒不清,西涼如同要昏厥一般,一身傲骨被辱,胸腔溢滿了怨憤,她寧可死也不想被紀由乃這么對待,她一度天真的以為,她紀由乃就算再厲害,可這最終的比試,也是她贏,可惜反轉太快,讓她幾乎接受不了。
“殺了你?”紀由乃笑意盈盈的緩緩蹲下身,和西涼平視,手中的銀劍滴落著血。
而前一秒還笑意盎然的紀由乃,下一秒卻倏然臉色大變,猙獰而狠毒的湊近西涼的臉龐,死死盯住她,白皙的手掌成爪狀,用力的扼住了西涼的脖頸。
紀由乃尖叫咆哮,憤怒至極,瘋狂冷笑吼道:“殺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你對我下殺蠱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今天!想到現在!殺蠱讓我渾身的器官都在溶解,我的痛苦!你有想過嗎!現在卻讓我殺了你?你以為我會這么好說話?天道輪回,風水輪轉!我體會過的痛苦,如果不讓你也嘗嘗,是不是太可惜了?”
紀由乃憤怒的嬌喝回蕩在弱水河畔的上空。
很多鬼民、鬼神都聽得云里霧里。
比試場上的戰況太過慘烈血腥,它們無暇去追究到底在最終考核前發生了什么事。
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圍觀的冥界鬼怪,安靜至極。
它們眼睜睜的看著比試場上那一身絳紫色和風廣袖短裙的少女,五指成爪,扣入了另一個少女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腦,一瞬間,彌漫黑霧的紫光乍現。
紀由乃以怨氣操控,在強行讀取西涼大腦中的記憶層,一道定身符讓西涼紋絲不動,插翅難飛,只能像個待宰的羊羔,任由她折磨。
什么心胸寬廣,慈悲為懷,最后關頭冰釋前嫌,都是不存在的,在如今陷入癲狂的紀由乃眼中,她所受的痛苦,必須十倍奉還,一分不能少!
從西涼的記憶層中。
美眸緊閉的紀由乃,看到了虛幻的場景。
她看了溫妤。
看到了十大鬼帥之二的牛頭馬面在和西涼商量著什么,表情陰險……
看到了一個點滿蓮花燈燭的神秘密室中站著的一個黑袍遮身的男人。
她還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后,西涼虔誠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他們在說什么,她卻無法得知。
因為紀由乃驀然發現,好像是有人察覺她在窺視西涼的記憶,瞬間就詭異的阻斷了她繼續強行讀取西涼的記憶層。
是誰?
是誰這么厲害。
竟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讓她完全無法繼續讀取西涼的記憶?
西涼七孔流血,看起來比死了更痛苦,她搖搖欲倒,被紀由乃死死扼住脖子,可是,當西涼發現紀由乃疑惑的目光,似是在強行讀取她記憶的時候,遇到了問題,嘴邊乍現一抹痛苦卻透著得意的笑。
“你……你真以為我的記憶,是這么好讀取的嗎?即便是死,你也別想從我這得到任何秘密……”話落,西涼仰望晦暗深沉的天空,心知輸局已定,透著絕望,可透過這層絕望,她的眼底深處,還浸著一抹狠意,“紀由乃,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活很久,他一定會為我報仇,那個男人……我這一生誓死追隨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被定身符困住的西涼一動不能動,咬牙切齒,絕然大笑著警告著紀由乃,卻見紀由乃無動于衷的扶著她的身體,讓她平躺在比試場的正中央。
然后,紀由乃血光閃爍,怨氣彌漫的美眸浸著詭異的冷笑。
“哦,原來你背后還有人呢?”
就像一個徹底失去理智,喪心病狂的劊子手,紀由乃此時此刻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極為反常,和從前完全不一樣,好似是被怨氣侵蝕的現象更為嚴重一般,她冷冷陰笑,慢條斯理的拿著手中的銀劍,從西涼的脖子處開始,慢慢的剖開了西涼的胸腔、腹部。
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頓時讓場上一片唏噓。
西涼面露痛苦,忍不住痛徹心扉的劇痛,撕心裂肺的尖叫。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你背后的那個人,現在在這里嗎?在這里看著我們嗎?讓他也看到你是怎么死的,怎么被我折磨的好不好?”
紀由乃露出蛇蝎般怨毒的笑,封眠毒咒7以怨氣控人,已經讓紀由乃喪失了心智,開始好不理智的做出一些罔顧人倫的事情。
紀由乃心知只要西涼封印著閻王免死令的心臟不被毀滅,哪怕將她的大腸小腸都從身體中拿出,她也不可能斷氣。
一時間,整個弱水河畔的陰陽官比試場上,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所有鬼神、眼睜睜的看著其中一個候選人,除了心臟,其他的五臟六腑都被那絳紫色的纖然身影取出,扔在了比試場的各處。
紀由乃非但沒收手,反而更加反常,甚至開始喝西涼的血……
美眸中被怨氣侵蝕的灰暗越發濃重。
高座中央的一殿閻王蔣子文,因心知紀由乃贏定了,本欣喜萬分,可很快,他高興不起來了,震驚的看著紀由乃越來越離譜的做出些喪心病狂的可怕事來,場面一度無法控制,唰的站起身,冷酷冰寒,縹緲霸氣道——
“紀由乃!住手!夠了!”
蔣子文回眸凝望冥帝青烏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冰冷,心底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