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在的,不過你先等一等——”
“顧少?”
拎著袋子從外面回來的沈家兄弟倆,以及蘇吟舟。
三人皆有些好奇的,望著站在那里的少年。
沈睿直接將手中的大袋子塞他哥懷里,兩步跳到少年面前。
笑呵呵的望著他。
“走走,去里面!正巧的,我們家長老也在,他上次就想見你一面,謝謝你,但一直沒得空,現在你來了,他肯定高興極了——”
少年彎唇一笑。
“嗯,巧了,爺也有事找他。”
“咦?這樣?那正好啊!”
沈睿笑呵呵的領人進門。
到是跟在他們身后的蘇吟舟,略微的蹙了下眉心。
側頭看向一邊的沈濃。
“你們家,應該沒人干出什么,惹這位生氣的事吧?我怎么覺得這位稍稍有那么一點兒,不大妙?”
沈濃瞥他一眼。
硬梆梆的開口。
“沈家沒混球。”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吟舟無奈一笑。
“我只是覺得,這位可不是那種,沒空就會來串門的人,他一般都是有事才上門的,且還一定不是小事,像先前千家,跟后來夜家的,哪一回是小事?”
沈濃一默。
嘴上什么也沒回。
但腳上的度卻加快了不少。
顯然。
蘇吟舟說的,也是他擔心的。
而蘇吟舟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么。
他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總覺得要出事。
畢竟,那少年這會兒的笑,跟先前那肆意灑脫有笑,有些不同。
讓他有點兒毛。
“長老!長老!顧少來了!你不是要見顧少嗎?你又跑哪兒去了?”
“大呼小叫什么呢?”
人還沒到,老遠的就聽到沈睿的瞎叫聲。
正跟沈家長老相談事情的沈家主眉心一跳,惡狠狠的沖著外面吼了一句。
但沈家長老卻敏銳的聽到了顧少二字。
他眉頭一挑。
望向一邊坐著的沈家主。
“那個顧少,是不是先前給你們融靈液,還讓小睿破級的那位?”
沈家主怔了下。
扭頭朝外瞅了眼。
這一看,一驚,趕緊站起來。
“還真是!”
沈長老眸光一閃。
沒有絲毫架子的站了起來,跟沈家主一起走到門口接客。
“顧少?”
沈家主非常客氣跟有禮的,沖著進來的少年拱了拱手。
而一邊的沈家長老,也沖他拱了拱手。
眉眼里驚色一閃而過。
鄭重又嚴謹的開口: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沈家長老,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沈老即可。”
“沈老好,我是楚君顧。”
少年含笑的拱手回禮。
并沒有多余客氣的話,直接單刀直入。
“我今日有事請二位幫忙。”
沈家主和沈長老一怔。
二人相視一眼。
沈老望著他開口。
“請說。”
“昆天域之外的帝國地盤,由各大世家的長老與國家腦協助管理對嗎?”
沈長老跟沈家主心頭一跳。
總覺得這話問的,有幾分嚇人。
沈長老點了點頭。
“是這樣沒錯。”
“那么,獨立區的事情,應該是直接聯系世家長老與國家腦的對嗎?”
“……是——”
沈長老眉心突了突。
總覺得話題的走向越來越詭異。
“是。”
“召開會議的地址在哪里?世家選定的,還是腦指定的?”
這個問題,沈長老一默。
并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有些驚疑不定的望著面前含笑晏晏,但問題卻很是凜銳的少年。
遲疑道:
“我能問問,你為什么想知道這個問題嗎?”
誰知。
他這個疑問一出。
對面的少年輕笑了一聲。
但那笑聲,卻讓沈長老的心頭,又是一突。
而正好跨進這院子的沈濃和蘇吟舟,也聽到了這聲輕笑。
二人眉心一跳。
這情緒,果然不對。
不是錯覺。
明明他的笑聲中,含著清裊以人的笑意。
聲音也低迷雅致到,令人耳朵懷孕。
但卻莫名的,有股說不來的不妙感在里面。
這個念頭剛過。
他們就聽到少年,慢慢開口:
“爺非常的不高興,可以說是很憤怒,所以想為自己的朋友們,討要一個公道。”
“而這個公道一般人給不了,必須由各大世家以及國家腦來給,所以,爺需要知道他們在哪兒商討會議,爺去那里等著諸位——”
這話一出。
在場的幾位臉色突變。
沈家主更是有些失聲。
“顧少,這話有,有點兒過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會說出這樣的話?”
“過了?”
少年的舌尖,輕輕的在上顎處劃過。
似是能品嘗出,血的味道。
他勾了勾指尖。
沈長老和沈家主,完全不受控制的,在余下三人神情驚變之下,凌空而起。
消失在他們面前。
“爺爺!長老!!”
沈睿一駭。
下意識出聲喊道。
而沈濃和蘇吟舟,幾乎是瞬間的朝著二人抓去。
可是,明明離的那般近,卻遠的像是他們永遠碰不到一樣。
當他們抓到兩手空氣,踉蹌站穩時。
沈長老與沈家主,便出現沈家上空,那被隱匿于無形的獨立區內。
當還沒回過神來的二人,看到面前的一片慘狀時。
什么不愉快的情緒都沒了。
駭然驚懼的望著面前的一切,尤其是那一排排的尸體。
目測過去,竟然近七百具!
七百具啊!!
尤其是這地方,沈長老很是眼熟。
完全就是獨立區的地盤!
他臉色蒼白又難看。
忽然就明了,少年說的話,到底是何意思——
“過了嗎?”
少年望著他們,神色平淡,眼神冷靜。
“那么,沈長老可以告訴爺,你們商討會議的地盤在哪里了嗎?”
沈長老唇角動了下。
閉了下眼。
“我帶你們去。”
“多謝了。”
少年微微頷。
彈了彈指尖,將沈家主送下去。
沈長老看他這一手,面色有些復雜,似是也有些欣慰。
復雜的是這少年的靈力竟然如此渾厚,竟然能將一整個獨立區都給平地而起。
欣慰的是,明明氣到想毀掉一切,卻偏生理智又有禮,更沒有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殃及無辜之事。
正因為這樣,才更可怕。
因為,少年憋足了火,準備泄到那些罪魁禍身上!
所以,這一次是絕對不會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