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能不厲害？
楚十五瞥了沈長臨一眼，幽幽道：
“鬼頭一人能吊打所有楚家軍，也就將軍能壓制住他，能不厲害？”
好吧，現在又多了一個少爺。
但，那絕對不是鬼頭太遜，而是少爺太逆天了好嗎？
“嘖——”
沈長臨摸摸下巴，表情奇特。
“這鬼頭跟你們楚家軍不是一路的？”
“……不是。”
楚十五扁扁嘴。
“我們屬于將軍，鬼頭屬于家主。”
“嗯？”
這話——
他瞅著楚十五，眸光微閃。
屬于將軍，代表帝國，代表正義。
那么屬于家主，又代表了什么？
這楚家，埋的好深啊——
可是不管楚家軍，還是這鬼頭，貌似都參與進界門界內一事。
且那熟稔度，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養成的。
那么。
楚家于帝國，于界外，于界內，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鎮石嗎？”
他喃喃自語。
“什么鎮石？”
楚十五擰眉。
這人怎么變的神神叨叨的？
真準備當和尚啊——
“楚家是鎮石對不對？”
沈長臨望向楚十五的眼底，對上他那有些驚訝的神情，一字一句道：
“鎮界內入侵，護界外無憂，從楚帝那里開始做的決定，以壟斷楚氏一族，遺傳下來的各種天賦為根基，鎮守界內外，成為守護神。”
“那么——”
“楚家就不能以普通人來論了，畢竟若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如何威懾界內？還一守就這么多年？”
“楚家一定有別人不知道的底牌！而那底牌才是界內所畏懼的，且——”
他意味不明的望著臉色嚴肅的楚十五。
“那個底牌，楚家應該可以傳承的吧？不然解釋不通，楚家從始至今的‘強大’，不是嗎？普通人再厲害，也干不過修煉者，這是天賦差異，不是努力就能彌補對吧？”
沈長臨這逼近‘真相’的猜測，讓楚十五眸色一頓。
片刻后，扯扯嘴，神情晦澀。
“我覺得你腦子沒壞，反而更機靈了，可你剛才怎么蠢成那樣兒？”
“……會不會說話！”
沈長臨橫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老子的蠢是分人的。”
“……所以，你故意的？”
楚十五有些一言難盡。
“不是，你腦子怎么想的？好好的裝什么傻？扮什么蠢？”
害的他以為，這人腦子真壞了。
“你懂個屁，太冷清了不好——”
“什么？”
楚十五有些懵，沒明白這話題，怎么就扯到冷清上頭了？
這哪里冷清了？
“沒什么。”
沈長臨翻個白眼，咕噥。
“說了你也不懂——”
他望著不遠處，那銀發黑眸的少年。
在天光的照耀下，他婆娑在地上的倒影，與他臉上那好看的笑容。
把四周的一切，都拉成了虛幻。
像之前他入魔時。
看到的那道——
頭頂黑暗，腳踏深淵的身影，寂寥的支離破碎。
他甚至都無法讀懂，到底扛著什么樣的信念，才能支撐到那種地步。
深淵在他腳下腐爛成片，透過那雙腳，朝著他侵蝕而去。
可是他依舊能堅守到，兩袖清風的將其踩在腳下，凝望蒼穹。
可是那蒼穹，卻不知為何，透不進光來。
讓他寂廖又孤涼。
他甚至慢慢的，在腳邊畫了一個圈。
他站在圈內，望著圈外的他們。
那雙黑暗的眼眸深處，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虛無，與那道支離破碎的身影重疊到一起。
沈長臨眼眸一暗，大步走過去，一腳踏進圈內。
拂兮緊隨而上。
楚十五怔了怔。
總覺得那三人，好像把四周的一切給隔開了一樣。
“我算是發現，你對我有多手下留情了——”
沈長臨砸吧砸吧嘴，瞅著被吊打的，爬不起來的男人。
一臉唏噓。
艾瑪，好慘 真心比他慘多了。
斜了眼幸災樂禍的沈大叔，楚少年唇角一翹，笑的好看。
“爺也覺得，對你太過手下留情了。”
沈長臨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
“那什么，走唄？”
“走吧。”
仇報了，氣撒了，心情舒服多了的楚大爺，沖著楚十五揚揚下巴。
“帶路。”
……楚十五張張嘴，最終無奈的伸手掐掐眉心。
瞅了眼躺在地上，跟死尸一樣的鬼頭，默默的領著三人進了摩天大樓。
少爺越來越兇殘了，真可怕！
“咦？”
一踏進摩天大樓，沈長臨驚訝的瞅著，大廳里那自我做清潔的機器人。
機器人非常靈活，行動間傳出來的雜音很細微，若是不仔細聽，都會被忽略掉。
但在修練者耳朵里，就會被無限擴大了。
但就算如此，沈長臨也稀奇的不得了。
“厲害啊，不是說還沒研究出智能機器人嗎？”
“市面上是沒有，但我們已經掌握了，只不過效果不是太精準，正在進一步校對，這都多虧了少爺，如若不是少爺幫忙，眼下還達不到這種地步。”
“呃——”
沈長臨一愣，扭頭看向一邊的人。
“不是，你連這東西都會？”
“都跟你說爺格調很高啊——”
笑瞇瞇的伸手拍了拍沈大叔的腦殼，一本正經道：
“說實在的，在界外，還真找不出幾樣爺不會的，所以才要去界內浪啊——”
這逼裝的，不怕被雷劈！
看來之前那雷劈的還不夠長記性。
沈長臨磨牙。
格調高了不起啊，他早晚也會學會的！
幾人乘上電梯，去了地下。
電梯一路直下，停在一處地下廣場。
廣場很大，四周鑲嵌著無數昱息，散發著盈盈晃動的流光，像夜空中的星河一樣，非常的好看。
“昱息？”
拂兮看著那五顏六色的流光，慢慢開口。
“你也知道昱息？”
沈長臨瞅向拂兮。
而后才想起來，這人也是從界內來到界外的，知道昱息并不奇怪。
他摸了摸鼻子，咕噥。
他真不蠢，真的！
只是不造為什么，一杵在這倆人身邊，自己這智商就不夠使了。
顯的自己有點兒缺心眼兒，他也很無奈啊。
智商壓制什么的，最討厭了！！
“對，昱息。”
楚十五點頭。
有些好奇這位，看起來像個道士的青年，也知道這種東西。
“不過，你怎么知道？”
沈長臨好像并不知道，這位也知道昱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