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予垂下眸,略帶稚嫩的華麗聲線懂事又溫和。
“二爺爺您別擔心,我和琳瑯都沒事,也沒那么夸張,屋子里雖然進了水,但也沒慢到炕上去,踩再炕桌子上那純屬巧合,我那不是聽見外面的動靜了嘛!
而且,沒餓著呢……
您知道的,我曬了不少果干,都在炕柜里頭呢!
就是委屈了琳瑯和我受苦,她那么小的一只,不敢給她喝雨水只能給她吃幾瓣橘子……”
二爺爺眼紅了!
那點兒東西能夠做什么啊?
二爺爺都能想到當時的畫面,兩個小孩子看著家中全都被淹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害怕不知哪天水就淹到頭頂了,沒處跑不說,而且還沒吃沒喝……
蘇烈看戲不嫌事兒大,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這小子,說的你好像是多大似的!”
蘇烈逮著南承予又揉了把頭發,沒好氣的繼續道:“困在房間五六天,連口水喝都沒有,你這小孩不想要大人心疼也不是這么懂事法兒的!
你自己遭了什么罪你自己沒感覺?
你那個小不點兒妹妹呢?”
二爺爺沉默著沒再說一句話,親自看了琳瑯一眼,看著她沒事才離開。
客廳中——
蘇烈看著南承予眼睛那是一個亮,他原本以為這小孩太心善,太好脾氣,可今天看來不全是嘛!
南承予對上蘇烈的打量目光,異常淡定的翻出兩根鮮玉米串起來,丟給了蘇烈一根。
“想吃自己動手。”
蘇烈摸了摸鼻子。
大咧咧湊到小爐子邊兒上,學著南承予開始烤玉米,但也不忘他想了這幾天的事兒。
“小孩,要不……
烈叔收養你和琳瑯?”
南承予:“……”!!!
他臉當即就是一黑!
論,你一直當做是你哥們的人想要當你爹是個什么感受?
“不用!收起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
南承予的聲音冷颼颼的。
但說完了這句話,意識到自己好像一時間崩了人設,他可是禮貌又心善的好少年。
默了默,略帶稚嫩的華麗聲線其中的冷冽收斂,帶上了幾分乖巧。
“烈叔我知道您在擔心什么!
可人生本來就是自己的,別人伸一把手幫襯是情分,冷漠旁觀那是本分,沒誰規定他們一定要對我和琳瑯怎么樣!
再說了,也不能天天發大水啊,您完全沒必要這么擔心……”
蘇烈聽到南承予這么說,一時間有些無言,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那不是陌生人之間嗎?
他們這一個村兒還沾親帶故的……
這么做真的沒問題嗎?
于南承予而言,從村兒里的人對她和琳瑯不管不問開始,他對村子里為數不多的善意,便已經全數收了回來。
論自私,論無情,論冷漠……
南承予從不覺得自己會比誰差什么!
而南承予既然將他們當做陌生人,當然不可能再要求他們對他和琳瑯有什么情分。
但這其中的心路歷程,他當然不可能和蘇烈分享的。
而且——
沒親沒故的,他憑什么讓人家養著他和琳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