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瞻的洗三禮只請了二十多家,但滿月宴卻是辦得極大。也是孩子太小易安怕過早冊封為太子會折損孩子福緣,畢竟夭折的孩子太多了,不然現在就將名份定下來了。
程秀雅趁著進宮喝滿月酒的機會去見了程秀霞,看著她面對自己也是強顏歡笑時很是心疼:“怎么又瘦了?”
程秀霞搖頭說道:“沒有,我一直都是這樣,是姐姐心疼我所以才覺得我又瘦了。姐姐,這次二皇子的滿月宴邀了滿京城的達官貴人,場面肯定很熱鬧了。”
程秀雅點頭道:“是很熱鬧,太后抱著孩子都舍不得撒手。”
程容華神色一頓,然后強笑道:“那是嫡子,太后自格外看重。不像我的恒兒,洗三禮跟滿月宴都沒辦,太后也只過年時見了一次。”
程秀雅并沒有出言寬慰,而是說道:“自古嫡庶有別,嫡子自會被格外看重,這在哪一家都是這樣的。否則亂了規矩禮法家族遲早要敗落了。”
她院子里也有兩個妾氏,平日里都被她用規矩壓得死死的。她占了理,太婆婆哪怕不高興也挑不出不是來。
程容華臉色僵了下,良久后道:“姐,我是不是讓你特別失望?”
程秀雅搖頭說道:“沒有失望,只是心疼你。秀霞,我知道你心有不平,剛才的話你聽了心里也不舒服,但這是后宮。秀霞,后宮是多少女人的埋骨之地。你該振作起來,不然你要沒命了又有誰來庇護恒兒。”
她知道秀霞跟太子往來已經無法阻止了,不然拼死也要攔著的。
程容華咬著牙說道:“我不會讓人傷害我的孩子。”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恒兒也是她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誰要敢傷害她的孩子定就跟其拼命。
程秀雅說道:“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好好照顧恒兒。后宮是皇后在管,但太后也在盯著,只要你小心謹慎仔細看護肯定能將恒兒撫養成人。”
程容華點點頭,說道:“我會的。”
因為見面的時間有限,程秀雅又叮囑了幾句后將幾張銀票遞給她:“別委屈了自己,要是缺錢跟我說。”
見她不收,程秀雅說道:“拿著,咱們姐妹之間不用這般客套。你手里有錢,孩子想吃什么也能置辦。”
沒有皇帝的寵愛,辦什么事就只能用銀子開路了。
“好。”
走出章華宮她心情很復雜,不想在搬到遇見了清舒與窈窈母女兩人。她朝著兩人行了禮:“符夫人、平王妃。”
其他賓客都已經出宮了,清舒看她這般晚就猜測到是去見了程容華了。她笑著點了下頭,說道:“我聽聞光年要外放到雷州,那兒我去過,是個好地方。”
程秀雅神色一頓,含糊著說道:“之前他是與我說想要外放,至于外放到哪我并不清楚。”
從成親道現在,丈夫就一直想外放。
清舒笑著說道:“現在應該是定下來了。不過他之前沒告訴你,應該是也沒把握了。”
程秀雅點點頭道:“夫人、王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你先走。”
等再看不到程秀霞的背影,窈窈很不解地說道:“我聽聞郭光年跟程氏關系很好啊,怎么這么大的事都不告訴她?”
清舒笑了下說道:“這個我哪知道?不過郭光年五年前就想外放可惜郭閣老沒同意,這次也算得償所愿。”
想著郭家的習俗,窈窈說道:“郭光年外放,郭老夫人怕是不會讓她帶著孩子跟著去吧?”
清舒覺得這個不是事,說道:“郭光年是個有主見的,只要他堅持郭老夫人不同意也沒用。”
“就怕他礙于孝道妥協了。”
清舒搖搖頭道:“不會,郭光年是個有主見的人,不會樣樣聽聽長輩的人安排。”
五天以后,郭光年就帶著妻兒啟程去了雷州。窈窈知道這件事后還很奇怪,問道:“娘,現在這么冷的天怎么還帶著孩子一起走?”
“你也知道郭老夫人難纏,郭光年是她一手養大的能不知道?”
郭老夫人以前將大兒媳拿捏得死死的,現在還想拿捏住孫媳婦。程秀雅是個能忍的姑娘,可惜郭光年不樂意什么都被她管著。
窈窈明白了,說道:“郭光年是怕不帶上程秀雅跟孩子一起走,他們以后就去不了雷州了。”
清舒點點頭:“郭光年對自個媳婦還是不錯的。”
雖然郭光年在程秀雅懷孕時納了兩個妾,但到現在為止也沒讓她們懷孕。所以,夫妻兩人感情還很不錯。
窈窈說道:“郭光年做得再不錯程秀雅在程家還是得忍氣吞聲,越是大家族這新媳婦越不好做。”
像杜璇姐姐,東平侯夫人算是脾氣很好的人,但嫁進侯府也受了許多的委屈。也是如此特別羨慕她,覺得她嫁得好。倒不是說云禎地位高,而是婆婆跟丈夫什么都順著她,她在婆家不用受一點的氣。
清舒說道:“這種事有利有弊吧!”
大家族人多,人多意味著是非也多,新媳婦想在里面站穩腳跟肯定要辛苦一些。但大家族能錦衣玉食,并且人脈廣有什么事家族能幫襯到。嫁到普通人家人口少日子清凈,但條件肯定要差一些,碰到事也得靠自己解決。
又過了一個多月陳美人懷孕的事情就沒瞞住,畢竟三個多月大了已經顯懷了。皇帝得了消息才明白,原來陳美人前段時間不侍寢,不是生病而是是懷孕了。
雖然皇帝不耐煩管孩子,但延續血脈也是他的職責。看陳美人懷孕了皇帝就給她升了一級,為正六品的婉華。
皇后現在膝下有兒有女且兒子還得板上釘釘的儲君,知道陳婉華懷孕心態很平和,然后著人賞送了不少滋補品過去。張昭媛跟程秀霞兩人,也跟風送了一些東西給程萬華。
幾個人里就麗妃心態失衡,她得了消息砸了好幾個瓷瓶。后宮里的幾個人只她現在膝下空虛,而最讓她心驚的是皇帝在她落胎后再沒來過長福宮。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本能地覺得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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