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覺得大冷天一家子圍在一起吃銅鍋子,一邊吃一邊聊是非常幸福的事了。可惜只她這般覺得,符景烯與福哥兒對銅鍋子興趣不大。
菜都準備去齊全快要開動的時候,小瑜過來了。
窈窈立即將位置讓開給她,讓她與清舒坐在一起:“娘、瑜姨,你們今天別回家了就住這兒吧!”
清舒笑罵道:“我住這兒可以,你瑜姨還要照顧沐昆弟弟呢!”
窈窈覺得這壓根不是個事,說道:“沐昆弟弟今年都九歲了,家里又有丫鬟婆子的哪就需要瑜姨照顧呢!”
然后,她還小大人似地與小瑜說道:“瑜姨,我覺得你該培養下沐昆弟弟的獨立性了。你想我七八歲的時候,我娘時常出公差三五個月不在家,我都自己照顧好自己呢!”
小瑜莞爾,說道:“行,今晚不回去跟你娘留下陪你。”
這丫頭,話是一套一套的。
吃火鍋子都是自己動手的,窈窈吃了一口羊肉后問道:“瑜姨,楊佳凝生病沒來考試,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怎么了?”
窈窈有些惋惜地說道:“我還以為以后能跟她同個班,然后一起爭第一呢?沒想到她竟生病沒來。”
其實她是想跟楊佳凝交朋友。以前見得少不了解,可同一個班接觸多了互相了解到時候就能結交了。
清舒吃了一個鵪鶉蛋后道:“窈窈,這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娘,這還用說嗎?就楊佳凝的能力肯定能考進去的啊?”
清舒笑著放下筷子端起梨子汁喝,喝了兩口后慢悠悠地說道:“你若是跟我說了,今日就不會說這個話了。”
窈窈反應極快,問道:“娘,你的意思你早預料到楊佳凝不會來考?為什么啊?”
“誰都知道長江班的學生將來大半都要入仕的,可惜楊家的男人思想迂腐而女子也都很傳統,所以楊佳凝是不可能進長江班的。”
窈窈蹙起了眉頭。
韓芯月問道:“老師,那楊佳凝怎么想的,她也不愿入仕嗎?”
“楊佳凝自是聽父母的話了。”
窈窈說道:“父母錯的也要聽嗎?”
清舒很中肯地說道:“他們覺得女子的歸宿是嫁個好夫婿然后在家相夫教子。選擇這條路會很輕松,而入仕是不確定的以及充滿變數的,所以也不能說她父母是錯的。”
窈窈反問道:“娘,既入仕是不確定充滿變數為何你還讓我走這條路,你不怕我將來會過得很辛苦?”
清舒很是詫異地看著她,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一定要你做官?”
頓了下,她說道:“我讓你念書習武學好本事,是希望你將來有可以選擇的機會。你愿意入仕我跟你爹也支持,你想嫁人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我也跟你爹也高興。你想走哪一條路都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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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苦著臉說道:“娘,這些話你沒跟我說過。”
害得她一直以為清舒是期盼她入仕,以后要繼承她的衣缽,結果弄了半天原來是她想錯了。
清舒笑著說道:“你若是不想入仕面試也可以稱病不去啊!我跟你爹都不會怪罪你的。”
窈窈想也不想就說道:“我才不要在家相夫教子,一輩子就圍著丈夫跟孩子轉那得多無聊啊!”
不管是易安還是清舒小瑜眾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沒有誰一心相夫教子的。受此影響窈窈也從沒想過嫁人后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相反,她想像清舒那般過得多姿多彩。
小瑜笑瞇瞇地說道:“你娘當年與我們說她的志向是成為六部尚書之一,現在已經是侍郎離尚書只差一步之遙了。窈窈ꓹ你的志向是什么呢?”
有易安在清舒的這個愿望遲早能實現,到那時她就能青史留名了。
窈窈認真想了下ꓹ然后說道:“那我也努力做到尚書,這樣也不會丟了娘的臉。”
“為什么是尚書ꓹ而不是像你爹那樣成為首輔呢?”
窈窈搖頭說道:“首輔就算了ꓹ太忙了,我爹自當了這個首輔經常十天半月見不到人影。我可不想以后被夫婿跟兒子抱怨,所以尚書就足夠了。”
清舒好笑不已。還尚書就足夠了,這口氣可真夠大的。不過有這個志向是好事,所以也沒給她潑冷水。
吃完銅鍋子ꓹ窈窈才想起還有件事沒問:“娘,你剛說有事找瑜姨ꓹ是什么事啊?”
“商議一些公務ꓹ不方便與你說。”
韓芯月聽到這話以為窈窈會不高興然后刨根問底ꓹ卻沒想到她只哦了一聲就沒再問了。
這邊的宅子沒有園子,大冷天的也窈窈不愿去外頭ꓹ吃完飯就跟韓芯月回屋了。
清舒是不怕冷的而且她不愿吃完飯就坐著ꓹ兩人就在抄手游廊走,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小瑜有些惋惜地說道:“開學之初我還特意找楊佳凝談了話,沒想到她還是沒來參加考試。”
“人各有志ꓹ強求不得。而且不入仕也不表示不好ꓹ你看斕曦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
小瑜卻是搖頭說道:“那是因為斕曦嫁的是鎮國公府ꓹ鄔家因為祖訓的緣故人口簡單,長輩也都很慈愛家庭成員非常融洽。所以斕曦不僅日子舒心,還有心情堅持自己的喜好成為了聞名天下的大琴師。可你看看,像她這樣的天下有幾個?”
有才的女子很多,有些并不比斕曦遜色,但在嫁人以后她們的才氣逐漸被消磨掉了。
清舒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其他人不論只說夏嵐。在成親之前夏嵐的畫被許多人稱贊都說有靈氣與韻味,可在云南居住的那幾年卻沒一幅拿得出手的畫。夫妻不合以及生活的不順心分散了精力,讓她無法全心全意專注于繪畫。和離以后作的畫有特色且寓意深遠,所以比以前更受人追捧了。
“牛不喝水你強按也無用啊!而且她那性子也不適合當官,做個女先生勉強可以。”
楊佳凝十分高傲,不過她容貌卓絕天賦高家世又好也確實有傲的資本,只是官場上是絕對容不下這種性子的。
小瑜聽到這話惋惜道:“我原本還想勸她參加明年的考試,現在看來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