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自到福州以后生活就兩點線,總兵府或者軍營。而他每次出門都帶了五十個護衛,非常的有排場。
這日祁熠濤送了帖子過來,說道:“姐夫,三日后是我祖母七十一歲的生辰,希望姐夫能過來一起吃頓飯。”
符景烯問道:“只是一家人吃頓飯還是會辦酒宴?”
祁熠濤搖頭說道:“不辦酒宴,就自家人吃頓飯。”
符景烯點頭答應了:“到那日我會過去的。”
應下這事,他又繼續低頭看軍務了。
祁熠濤猶豫了下,說道:“妹夫,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符景烯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抬頭看向他問道:“有什么事你說?”
祁家與他同輩的只有祁熠祺比較熟悉,其他人都沒打過交道,祁熠濤更是來福州以后才見到。
祁熠濤說道:“我想進軍中謀個差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符景烯聽到這話說道:“你不會武功,進軍營的話只能做抄辦文書的書吏,這個是沒什么前程的。”
在軍中只有武官才有前途,得了軍功晉升會很快。像之前的田帆與李偉利,兩人憑借剿匪有功都升了一級。
祁熠濤搖頭,笑著說道:“無妨的,我只想有一份正經差事。”
這話聽得有些不大對味了,他笑著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合適你的位置,這樣,等過幾天我再給你回復。’
“好。”
三日后,符景烯臨近中午才帶著護衛去了祁府做客。
祁老夫人看著符景烯,皺著眉頭說道:“怎么又黑了?”
符景烯笑著解釋道:“總要帶兵訓練,太陽太毒辣了曬成這樣。”
這兒的陽光可比京城的毒辣多了,在京城他是怎么曬都曬不黑,可來這兒呆了半年多皮膚都被曬成古銅色了。
其實之所以變得這般黑,是因為他幾乎每天都要帶病訓練。外頭日頭毒,被曬黑也很正常。
祁老夫人笑道:“來的時候是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兒郎,現在都快成一塊黑炭了,你也不怕等回家孩子們認不出你來。”
符景烯笑著道:“我是他們老子,他們不會不認得我的,我倒是擔心清舒會嫌棄。”
“胡說八道,誰嫌你清舒都不會嫌。不過啊你還是悠著點,這兒夏天的太陽很毒辣會曬傷膚的。”
兩人說了一小會的話,宗氏就過來說道:“娘、景烯,飯菜已經好了,可以用飯了。”
上桌以后,符景烯發現桌子上擺放的都是銀筷子。
祁老夫人解釋道:“你前面幾任都出了事,保險起見我就讓人定制了十雙銀筷子。”
符景烯說道:“讓姨婆費心了。”
其實有些毒是銀檢測不出來的,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省得讓祁老夫人更擔心。
吃過飯,祁向笛將符景烯叫去了書房。
祁向笛說道:“景烯,這半年我一直在暗中查探。可到現在還是沒什么頭緒,對方的組織太嚴密了。景烯,你以后一定要當心。”
符景烯并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都是心腹做的:“舅舅說得很是。對方的組織非常嚴密,飛魚衛去年查到了線索,去抓人的時候對方見逃不過都服毒自盡。”
祁向笛面色沉重地說道:“你才來福州半年多就打擊了海賊的囂張氣焰,如今沿海一帶的局面都穩定下來,對方肯定是要將你除之而后快。”
這個符景烯自然知道,不過他也不怕。
兩人正說著話,祁向笛的心腹祁忠在外說道:“老爺,茶泡好了。”
“端進來吧!”
符景烯端起茶,聞著這股沁人的香味笑著說道:“這是上等的碧螺春,舅舅從哪尋來的。”
“是別人送的,味道挺不錯的,你若是喜歡等會帶回去。”
符景烯搖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而且我也不喜歡喝茶。”
說完端起來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幾乎在瞬間他就將茶水吐掉,扔掉茶杯后就坐在地上盤起腿運功。
祁向笛臉色大變,不過他什么話都沒說就站在一旁。
幾分鐘以后符景烯吐了一口紅色的血出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從里面倒了一顆藥丸放進嘴里。
祁向笛大聲叫道:“水,趕緊端水來。”
祁忠端了水進來,看見屋里一片狼藉瞳孔一縮忙問道:“老爺,發生什么事了?”
祁向笛沒回他的話,而是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后才遞給符景烯:“這水沒問題的。”
符景烯卻是搖頭道:“不用,我這解毒丸入口即化。舅舅,當務之急是將接觸過這茶的人都抓起來。”
祁忠臉一下就白了,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表姑爺,這茶葉是我親自泡的沒假手于人。”
祁向笛問道:“那你用銀針試過沒有?”
祁忠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泡好茶后倒了一小口出來喝了,確認沒有問題我才端上來的。”
符景烯說道:“有些毒并不會當場發作。”
自修習了內功心法不僅聽覺,嗅覺跟觸覺也變得非常敏銳。剛才那茶水分明是加了東西的,雖然很細微但他還是嘗出來了。
祁忠聽到這話腿有些軟,不過他還是強撐著說道:“可是這茶從頭到尾都是我弄的,其他人并沒沾手。”
祁向笛問道:“水是你燒的?”
“是阿園去打的水燒的。老爺,阿園不可能下毒的。”
阿園是他的親生兒子,若是敢害表姑爺他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他相信兒子不會那般糊涂。
祁向笛說道:“既然水是從井里打上來的那應該沒問題,不然早有人中毒了。那問題就出在差距或者茶葉上了。”
說完,祁向笛叫了祁煙過來說道:“將這五天內進出過我院落的下人全都抓起來審問。”
說完,他與符景烯解釋道:“這茶葉我五天前喝過,茶具早晨用過,所以問題應該出在茶葉上。”
祁煙面露驚懼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老奴這就去。”
符景烯感嘆,這才是百年世家的底蘊,出這么大的事下面的人都能冷靜應對半點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