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窈窈周歲,清舒將至親好友都請了。剛吃過早飯沒多久,婆子就道:“太太,祁老夫人過來了。”
清舒趕緊迎了出去,見到祁老夫人就扶上去了:“姨婆,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過來了。”
上了年歲容易頭疼腦熱,祁老夫人前幾日胸口疼。她年輕的時候就有心悸痛,這次突然說胸口疼將祁家人嚇得不行。清舒得了消息都趕緊過去探望,好在吃了幾副藥情況有所好轉。
祁老夫人笑著說道:“就一些小毛病,都是他們大驚小怪的。窈窈呢?快抱來給我看看。”
清舒笑著說道:“老師帶去花園玩了,馬上就會回來。”
說完,將祁老夫人一行人請進了屋。
落座以后,桔梗端了放在井水里湃過的西瓜來。這個天,清舒只要一走動就一身汗。
祁老夫人認真地端詳了下清舒,然后一臉心疼地說道:“又瘦了,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是上次不是讓你好好愛惜身體。”
清舒笑著說道:“姨婆,你不記得了我苦夏,每到夏天就吃不下東西都要瘦幾斤。”
祁老夫人還真將這事忘記:“年歲大了,記性不好了。”
宗氏笑著問道:“清舒,我聽說姨母會來京過中秋,可是真的。”
顧老夫人原本三月的時候就準備來京,他們都已經去了平洲。誰想到平洲顧嫻突然生病了,這一病就算是半個月。后來找高僧算了下說三個月內不宜出門,所以他們就沒來京。
清舒是不相信這些東西,但顧老夫人她們相信:“外婆來信是這般說。”
至于會不會來京,現在說不準。
祁老夫人說道:“來了好,來了還能再見一面。不然的話,真怕臨死之前老姐妹兩人都再見不到一面了。”
清舒不依了,說道:“姨婆,我相信你肯定能活到一百歲了。”
“一百歲是不想了但還是得多活兩年,不然你舅舅又要丁憂起復是再沒希望了。”
說起祁向笛的起復,清舒說道:“姨婆,京城三品以上的缺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很難謀到,但謀個外任相對還是容易的。”
到祁向笛這個年歲謀外任,除非是立下大功不然的話基本就是在任上干到致仕,不然是不可能再調回京城了。
祁老夫人說道:“你舅舅已經松口了說愿意赴外任,不過只能去南方,北方他不考慮。”
祁向笛的意思很明確,赴外任也要帶著祁老夫人一起。以老夫人的身體,北方的天氣如此寒冷肯定受不了。
他不是不放心妻兒照顧祁老夫人,而是想多陪陪她。
清舒笑著說道:“向笛舅舅松口就好了。”
正說著話傅苒帶了兄妹兩人回來了,邁過門檻傅苒將窈窈放下。
清舒一看就明白過來,面露驚喜。如她所預料的那般窈窈朝著她走來,不過剛開始自己走不大平穩。看著她搖搖晃晃真擔心摔倒,好在擔心的事沒發生最終走到清舒面前。
張開手,窈窈叫道:“娘,抱。”
這孩子叫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甜甜的味道。不說符景烯愛得什么似的,就是清舒聽了心都軟得一塌糊涂。
清舒將她抱起,笑著說道:“來,叫太姨姥姥。”
窈窈現在只能說兩個一樣的字,而且還不會轉彎:“姨、姨……”
福哥兒給祁老夫人行了禮:“福兒見過太姨姥姥。”
祁老夫人看了福哥兒行禮這般規范很是歡喜,將他招呼到身邊說道:“這孩子真是乖巧。清舒,你可真會教孩子。”
“不是我教的,福哥兒一直都是我老師在教。”
祁老夫人問道:“傅先生會教孩子這個我們都知道,只是福哥兒以后要走仕途不能一直讓傅先生教導吧?”
這點夫妻兩人都考慮,清舒笑著說道:“等年后我們就送他去蘭家族學。”
蘭大老爺已經退下來如今不管事了,如今蘭家是由他的長子蘭循掌管。蘭循欣賞符景烯,所以兩家早就恢復了走動。
蘭家族學在京城那是赫赫有名,符景烯跟清舒斟酌一番覺得送他去族學比單獨請先生教要好。蘭家天資出眾的子嗣眾多,福哥兒跟他們一起學習不僅能看到自身的不足還能交到朋友。
蘭循也很好說話,景烯一去求他就答應了。
宗氏點頭說道:“去蘭氏族學習啊,那真是太好了。”
別人家宗族的先生一般都是一位,但蘭家啟蒙先生有兩位,一位教讀書識字一位教六藝。當然,讀書識字是必須學的,六藝可自選兩項。
就在這個時候,春桃回稟道:“夫人,鎮國公夫人來了。”
也是斕曦去了桐城,而鄔大奶奶現在重孝期不宜出門應酬,所以這次鄔夫人自己來了。當然,也是窈窈周歲宴比較重要她才來了,一般的帖子她都不會接。
福哥兒一看到他,就歡喜地跑過去抱著她道:“外祖母。”
窈窈也跟著叫:“祖、祖……”
鄔夫人將福哥兒抱起來,笑著說道:“呀,我家福哥兒又沉了。”
兩孩子胃口極好,特別是福哥兒可能是因為練功的緣故飯量比普通孩子要大得多。
福哥兒趕緊解釋道:“外祖母,我不是胖了,我是長高了。”
清舒笑著與眾人解釋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著誰特別臭美,不喜歡別人說他胖,說胖了難看了。”
這話一樓,屋內頓時哄堂大笑。
福哥兒不樂意了,爭辯說道:“娘,我沒有……”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鄔夫人關切地問道:“大名定下來了沒有?”
孩子快一歲了大名都沒定下來,為此她還與鄔老夫人吐槽說虧得景烯是榜眼,一年了也沒想出個好名字來。
清舒笑著說道:“定下來,大名就叫無憂,我取的。他爹不大滿意,我由著他去。”
祁老夫人聞言樂呵呵地說道:“就該你定,等他爹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定得下來。”
鄔夫人點頭說道:“無憂、一世無憂,這名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