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溫泉莊子的這些日子,除了照料孩子就是跟易安聊天泡溫泉再看看書,這日子別提多愜意了。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了,轉眼就得回京了。
易安將清舒送到大門口,說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記得寫信告訴我啊!”
清舒取笑她說道:“以前一直覺得你不會被人影響,卻沒想到這么快跟小瑜一樣拿命喜歡八卦了。”
易安哈哈大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她帶壞了也沒辦法。好了,外面太冷你趕緊上馬車。”
等清舒關了車門,易安就轉身回了莊子。
清舒輕輕地摸了下窈窈的小臉蛋,說道:“以后這樣松快的日子會越來越少了。”
她讓易安在莊子上多住一些時日,并不是真的讓她避開太后,而是想讓她趁著沒成親好好地放松下。等大婚進了宮,再不可能有這么松快的日子了。
清舒前腳回到京城,后腳青鸞就過來了。
“姐,你終于回來了。”
說完她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月份越大身體就越發的笨重了,多走一些路她就覺得累得慌。
清舒看著她氣色不錯,笑著問道:“怎么了這是,急慌慌的。”
青鸞說道:“姐,我這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你不在我心里發慌。”
清舒將手中的賬冊放下,笑著說道:“你胎位很正,生的時候聽從穩婆的吩咐肯定能順利生產的。”
“要萬一難產怎么辦?”
清舒說道:“沒養好胎才容易難產,你這養得很好怎么會難產。”
看她焦躁不安的樣子,清舒問道:“不會是你身邊有人難產吧?”
青鸞點頭道:“與我共用一間屋辦公的燕先生難產沒了,她今年也才二十六歲啊!”
“怎么沒的?”
“難產沒的?”
清舒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是難產沒的,但是怎么引起難產的?是胎位不正還是胎兒太大生不出來,或者母體身體虛弱吃不消了,還是產后雪崩。”
“這個我沒問。”青鸞看著情書說道:“姐,經業什么都不懂,加上他白天要去當差家里就我一個人。姐,我害怕。”
清舒有些不耐煩,說道:“有什么話你就直說,不要這般拐彎抹角。”
青鸞有些委屈,以前清舒不是這個態度的:“姐,我想搬到你這兒來住,這樣我就不怕了。”
清舒說道:“等你到了預產期,我帶著窈窈去你家住。”
青鸞是想住到清舒這兒,而且現在就想搬過來,可看清舒的神情她將這話咽回去了。
清舒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可問題是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要聽她念叨上一個月,清舒覺得自己會瘋的。
青鸞懨懨地回去了。
清舒嘆了一口氣,就忙她的事了。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承受,別人替不了的。
傍晚的時候清舒正與傅苒兩人在吃飯,春桃走進來笑著說道:“太太、太太,夏姑娘來了。”
春桃十月嫁了人,嫁過去一個月后就鬧著要回來當差。她丈夫拗不過她只得同意了,不過白天在這兒當差晚上就回自個家。
傅苒有些詫異地問道:“夏姑娘,哪個夏姑娘。”
春桃笑呵呵地說道:“就是夏嵐姑娘啊!
清舒豁地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人呢?人在哪里呢?”
等她出了屋,果哥兒不解地問了傅苒:“阿婆,這個夏姑娘是什么人啊,為什么姑姑這么激動?”
傅苒夾了一塊黃瓜到他碗里后笑著說道:“夏嵐姑娘是你姑姑在文華堂的同窗,她畢業后就出門游歷去了,已經好多年沒回京了。”
因為清舒經常收到夏嵐的畫,偶爾也會在福哥兒面前說起夏嵐。所以福哥兒記得比較深:“阿婆,是那位畫畫很厲害的夏姨嗎?”
傅苒點頭道:“對,就是你說的畫畫特別厲害的夏姨。”
福哥兒有些蠢蠢欲動了:“阿婆,我也想去看看夏姨。”
“吃完飯可以去看,現在不行。”
清舒疾步去了小花廳,走到門口就看見客廳中間站著一位穿著青布衣裳的女子。
聽到腳步聲夏嵐回轉頭,看到清舒盈盈一笑:“清舒,我回來了。”
清舒走過去將她抱住,哽咽道:“你終于回來了,可想死我們了。”
兩人坐下以后,夏嵐柔聲說道:“這些年在外面我也很想你們。不止一次地想回來,可怕給你們帶來麻煩只得作罷了。”
“哪有什么麻煩,你家那事早就過去了。”
夏家除了夏嵐就剩下她兩個侄子了,皇帝要清算也不可能再找他們了,不過是夏嵐心存顧慮不敢來京了。
春桃端了花茶跟兩碟點心進來。
夏嵐接了她的茶,看著她梳了婦人的頭髻笑道:“想當初我離京的時候,咱們聚在一起還暢想著未來夫婿長得什么樣?可這一轉眼你跟斕曦小瑜都已經當娘了。”
“易安明年就出嫁了,你跟櫻雪可還沒有著落呢!”
夏嵐莞爾,說道:“這次回來一是看望你們,而也是為參加易安的婚禮。你跟小瑜斕曦三人的婚禮我都錯過了,她的不能再錯過了。”
說起這事,清舒就關切地問道:“你呢?可有意中人。”
夏嵐輕笑了一聲,說道:“以前你從不問這些的,現在才一見面就想催婚啊?都說嫁了人當了娘就會變,現在看來老話還真沒錯。”
因為經常通信,所以哪怕這么多年沒見也絲毫不顯生疏。
清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跟易安同年。易安明年就要出嫁了,我自要問你了。”
夏嵐笑了下說道:“我已經成親了。”
清舒大吃一驚,說道:“你已經成親了?什么時候的事。”
主要是夏嵐并沒梳婦人的發髻,所以她也就往這邊面想。
“就上個月。”
清舒偽裝不悅地說道:“怎么上個月給我的信你都沒提呢?夏嵐啊,對方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夏嵐也沒扭捏,輕笑道:“他是浙江麗水人,他祖父與我老師是摯交好友,六年前我們就認識的。”
清舒一聽就知道這里面有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