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子里忙了一天沈濤累得不行,到天黑以后才到家,一進屋就倒在軟榻上就不想起來了。
溫倩很賢惠,說道:“先去洗漱吧,洗漱后吃點東西再睡。”
沈濤掙扎了下從軟榻上爬起來去洗澡,然后隨便扒拉了幾口飯就回屋了。躺床上沒一會,就發出輕輕的打鼾聲。
因為他早早就睡了,所以溫倩第二日早晨才將沈湛將長子過繼到廖家的事說了。
沈濤得知此事后卻有些不相信,說道:“這不可能,肯定是聽錯了。”
過繼孩子可是大事肯定要征詢下家中長輩的意見,長輩不同意這事也辦不成。
溫倩搖頭道:“昨日小草與我說時我跟你一樣也不相信,特意詢問了蓋叔,誰想這事竟是真的。”
沈濤氣得不行:“竟將長子過繼出去,沈湛他是瘋了嗎?”
見他往外沖,溫倩拉著他說道:“你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要找沈湛問個清楚。這么大的事怎么能自作主張,眼里還有沒有爹跟他這個哥了。
溫倩道:“夫君,這事咱得告訴公爹,讓他來管。”
就沈湛那混不吝的性子,丈夫去了非但不會聽他勸說可能還會吵架。
沈濤沉默了下說道:“爹知道后怕要氣死了。”
雖然沈湛做了許多不可理喻的事,但終歸是沈家的兒子。他公爹就是再生氣,還能殺了他不成。溫倩說道:“咱們現在就去桂花巷找公爹,將這事告訴他,讓他來解決這事。”
雖然孩子現在姓了廖但畢竟是沈家的子嗣,只要他公爹不愿意還是能改回沈姓的。不過就如丈夫所說,公爹知道這事肯定會氣得不行。
“去吧!”
沈少舟正在院子里練功。他武功很高的,只是不再出海以后就沒有堅持練功了。可在京城受了周邊人的影響,又將武功撿起來了。
看到兩人,沈少舟收了功后問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我跟你外婆明日才回太豐縣。”
他以為兩人將送行的時間弄錯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沈少頭上的白發沈濤突然很難過。爹為他們兩兄弟操勞了這大半輩子,結果呢?沈湛那混蛋的不僅日日跟爹對著干總將爹氣得半死,現在更是沒腦子地將長子舍出去。他就沒想過這樣做,別人會如何笑話沈家嘲諷他爹。
沈少舟看他情緒不對,板著臉說道:“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聽到這話,沈濤眼眶一下就紅了。
沈少舟看他這樣覺得事情肯定很嚴重了,急切地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說。”
溫倩也察覺到沈濤的情緒不對,趕緊在旁說道:“公爹,我跟相公過來是有一件要事告訴你。”
“說。”
溫倩垂著頭說道:“二弟讓孩子姓廖,相公他知道這事后很傷心。”
沈少舟面色鐵青。
沈濤哽咽道:“爹,你別生氣。我們將二弟叫過來,讓他把孩子的姓改過來就是。”
沈少舟沉默了許久,久到沈濤都開始坐立不安了。就在沈濤忍不住想開口時,沈少舟說道:“算了,當初就說過等他成親以后他的事我再不會管了。他要讓長子姓廖,那就姓廖吧!”
沈濤急了:“爹,這怎么行呢?雖然你答應過弟妹將來會過繼個孩子去廖家,但這不包括長子啊!”
“怎么不行?那是他兒子,我反對又如何?說不準不僅長子,以后他其他還也都姓廖了。”沈少舟笑了下說道:“算了,我就當他入贅廖家了。”
“爹……”
沈少舟擺擺手說道:“這事以后不要再說了。你要真孝順,就趕緊跟你媳婦給我生個大胖孫子。以后好好教導,光耀我沈家的門楣。”
就沈湛跟廖氏兩人這腦子,生的孩子也出息不了。
沈濤難受得不行。
溫倩拉了下他的袖子,然后輕聲說道:“爹,我們還沒有去給外婆與娘請安。”
“去吧!”
顧嫻正在花園里散步,聽到婆子回稟這事驚呆了:“此事當真?”
婆子說道:“老奴親耳聽到大爺所說不會有錯的。太太,你趕緊回去吧!老爺現在肯定得難受。”
顧嫻急匆匆地趕回去。卻不想了院子就看見沈少舟正躺在院子里的搖搖椅上,瞇著眼睛轉動著手里的兩個圓石。
聽到腳步聲,沈少舟睜開眼看著她說道:“你也知道了?”
顧嫻嗯了一聲說道:“這孩子做事也太不靠譜了,過繼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征詢我們的意見。”
“這事以后我們不要再說了。他的事我不會再管了,以后是好是歹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顧嫻有些猶豫:“真不管了?”
沈少舟點點頭說道:“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這次管了以后就脫不了手了,這與當初將他分出去的初衷背道而馳。不想以后被氣死誰,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在顧嫻心中自然是沈少舟排第一位了,她拉著沈少舟的手說道:“不管就不管吧!他都這么大了,咱們想管也管不來。好在阿倩現在身體沒問題,以后讓他們夫妻倆多生幾個。”
沈少舟嗯了一聲說道:“別只說我,清舒與安安的事你也不要管,她們都是有成算的人不需要你操心。”
顧嫻苦笑一聲說道:“我就是想管,她們也不讓我管。現在隔著十萬八千里的,更是管不著了。”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他們這些長輩了。
吃過早飯陪著顧老夫人聊了一會,沈少舟就準備出去了。他已經約好了幾個朋友在茶樓相聚,吃茶只是借口,分開這么長時間沒見大家做一起聊聊促進下感情。
卻不想還沒出屋就聽到沈湛跟廖氏過來了,而且下人還回稟說帶著孩子過來了。
顧老夫人不知道過繼的事,聽了帶著孩子來很高興:“快,快讓他們進來,讓我也瞧瞧孩子長得什么樣。“
這孩子既不姓沈又與她沒有血緣關系,所以顧嫻對此無感。不過她卻不由地想起了福哥兒,咳,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又磕著碰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