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符景烯的打算,他們先喬裝打扮進城打探下消息,然后再去找按察使管彥磊了解下請款。結果在進城的時候發現城門口有官兵在盤查。
符景烯冷眼瞧了下就發現這些官兵重點盤查那些出城的人,對于進城的人盤問兩句就放行了。
老八上前將他們一行人的身份文書與路引拿出來后,官兵看過就放行了。
進了城幾個人就發現街上也到處都是官兵,老八以閩南話與符景烯說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在這兒說什么閩南話,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
四個人走了一小段路,看到有個客棧就進去了。
進了房間,老八就拿了一塊碎銀子給小二:“我們來的時候看到街上到處都是官兵,出什么事了搞這么大的陣勢?”
小二壓低聲音說道:“按察使管大人被人行刺,如今整個城里都在戒嚴搜捕刺客呢!”
符景烯瞳孔一縮,管彥磊竟然被人行刺,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排除異己。根本判斷,應該是后面這種。
老八驚訝不已,問道:“什么人這么大膽竟敢行刺按察使大人呢?”
“這位爺你小聲點,會引來官兵的。”
符景烯問道:“那這位按察使大人死了沒有?”
小二以越發低沉得聲音說道:“受傷了,據說傷得比較重。也是如此如今全城戒嚴,如今到處在搜捕刺客。”
就是他們這客棧也不得安生。
老三聞言立即懊惱道:“這運氣可真背,怎么就碰到全城戒嚴了呢!”
小二忙寬慰道:“幾位爺稍安勿躁,先在咱客棧安心住著,只要將刺客抓住了就不會有事了。”
正說著話就看見一隊官兵兇手神煞地沖了進來,然后開始進屋搜查。掌柜的一直與為首之人說好話,可惜這人并不賣面子。
房客也都怕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包裹被掀翻人被推搡在地也不敢吭聲。
搜完了樓下,這些人很快就到了樓子。符景烯他們剛來門都沒關,一下就成了最先搜索的目標。
看著他們粗暴地將幾個包裹翻開,老八想沖上去跟他們干架,不過被老三跟老五死死地按住了。
這些包裹里裝的都是一些換洗的衣物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并沒什么貴重得東西。搜的官兵覺得晦氣,將這些東西都扔在地上罵咧咧地又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突然,最邊上的房間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隨后啊的一聲,尖叫聲戛然而止。
很快這些官兵就走了,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這些人一走,最邊上的那個房間就傳出罵聲。那女子一邊哭一邊罵,雖符景烯聽不懂她在罵什么,但從那憤怒得言語之中可以推斷出官兵肯定順走了她不少的財物。
老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怒罵道:“丫的,別犯在老子手里,不然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是怕耽誤符景烯的正事他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以他的脾氣定要將這幾個官兵的手剁了喂狗。
老三將門關了,然后與符景烯說道:“老大,這些人也太囂張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搶人財物此種行為與土匪何異?”
符景烯沒發表意見,只是說道:“管好自己就行了。老五,你去下面問問店家現在可有飯菜供應,沒有的話我們出去吃。”
這會剛過飯點,客棧內沒有飯菜供應。不過掌柜的與他們介紹了一個酒樓,那地方飯菜好吃價格實惠,最關鍵的是離這兒不遠。
那家酒樓生意不錯,大堂內坐了三分之二的人。四個人進去以后,還引來不少人側目。
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后老五就去點菜,老八則跟跟旁邊那桌的人搭話:“這位大哥,你們是從哪來的?”
那人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們是從安慶來的,你們呢?看你們的樣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
老八笑著說道:“我們老家是閩南的,不過在京城謀生。最近我們東家開了一個筆墨鋪子,所以我們掌柜的就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貨源。”
這人聞言便問道:“那你們這是要去徽州嗎?”
之所以會有這么問是因為徽州有三寶,分別是李廷圭墨、澄心堂紙以及婺源龍尾硯。當然,安徽宣城的諸葛筆也天下有名。
老八點頭道:“徽州肯定是要去的,不過具體什么時候去得我們掌柜的說了算。”
男人嘛,只要搭上話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得起來。特別是兩杯酒下肚,那更是什么話都往外說。這人對眼下的局勢很不滿,跟老八說了不少抱怨的話,若不是同伴提醒他還會說更多。
吃完飯,他們一行人就回了客棧。
老八看著符景烯沉著臉知道他心情不好,輕聲說道:“主子,我們再出去打聽下消息吧!”
符景烯搖頭道:“你留在客棧內,讓老三跟老五去。”
飛魚衛遍布全國各地,而他們又不受地方上的管轄屬于非常獨立的一個衙門。而這,也是他帶老三跟老五來的原因。
結果天黑兩人也沒回來。
老八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大,三哥他們會不會出事了?”
符景烯搖頭說道:“不會,飛魚衛家規甚嚴。若是敢殘害同門,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
一直到月亮掛在半空,兩人才回來。
老八見到兩人長出了一口氣:“擔心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出事呢!”
符景烯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吧,打聽到什么了?”
老三喝了一杯水后道:“老大,駐扎軍參將賀蒙就是這兒的土皇帝。這兒什么都是他說了算,布政使與按察使都得順著他的意來。兩個月前按察使給砍了,這位新上任的按察使跟賀蒙不對付。兩人前不久因為一個案子撕破臉了,三天前管大人遭人刺殺。”
符景烯沉聲問道:“管大人可有性命危險?”
老三搖頭道:“小腹被人刺了一刀,沒傷著要害不會有性命危險。根據推斷應該是賀蒙下的手,目的應該是警告他。”
老八倒吸了一口氣,說道:“連按察使都敢動手,他還真當自己是土皇帝沒人管得了他。”
符景烯聽完后面色陰沉,這個人比他預期得還要兇狠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