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又何嘗不想回京侍奉親娘呢!可是,這也不是他說了算的。
“你大哥的威信還不足以震懾住二十萬大軍,另外皇上也不會讓我告老。”
他也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只是現在內憂外患哪能告老在家。
易安很是不滿地說道:“爹,皇上說是國庫空虛無法出兵,不讓你告老是覺得大哥年輕不足以制服二十萬大軍。可是為何到現在也不立儲君?”
“因為他不立儲君如今朝堂都不穩,萬一他有個什么豈不是要天下動蕩。”
鎮國公盯著她說道:“慎言。”
也是屋子沒其他人易安才敢說這話。易安說道:“爹,我很擔心。如今外有金人虎視眈眈,若是再出現內患,不知道又要枉死多少人了。”
鎮國公說道:“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你先將武功練好再說,別再被個書生打得鼻青臉腫。你不覺得丟臉,我還嫌丟人了。”
易安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什么丟人的。再者這家伙是個武學奇才,我輸給他也不算冤了。”
這話讓鎮國公很驚奇了:“武學奇才?這話怎么說?”
易安將清舒剛才說的都轉述給了鎮國公:“清舒內功心法用兩年時間才修出氣感,他一個時辰不到就練成了。段家刀法清舒花了一年多時間才練會,他是不到三個月就融會貫通了,也就他的心思在讀書上,不然我怕他都能跟爹打成平手了。”
有習武天賦的人很多,但像符景烯這樣的武學奇才卻是難尋。
“此話當真?”
易安笑著說道:“清舒一向謙虛,從不夸口的,所以應該不會有假。”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第二天一大早鎮國公就讓府里的管事去請符景烯。
墨硯有些擔心地說道:“少爺,國公爺不會是為昨日的事找你吧?”
說完,他嘀咕道:“是鄔大姑娘自個找的你,她被打也是技不如人。若是國公爺為此找你麻煩,那氣量也太小了。”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是,國公爺不是那等氣量小的人。”
若是鄔家的人都這樣的度量,清舒也不會認這門親了。再者鄔易安昨日走的時候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也不可能去告狀的。
到了國公府,就有小廝引了符景烯去了校練場。
鎮國公穿著一身常服,頭發用一根沉香木簪綰起。身材很高大,可惜滿臉絡腮胡讓人看不清樣貌。
符景烯恭聲說道:“景烯見過國公爺。”
鎮國公目光凜然地看著他,說道:“昨日你將易安打了,打得她滿臉的血?”
符景烯并不畏懼,沉聲說道:“是大姑娘說與我比試的,切磋的時候沒注意打到她的臉。”
鎮國公看他鎮定自若的神色,暗暗點頭:“口氣不小,那今日就讓我見識見識你有幾分的功夫。”
都沒叫人,鎮國公親自上場。
符景烯也不杵,雙手抱拳說道:“還請國公爺手下留情。”
昨日易安被打并不是說她技不如人,而是因為她留有余力。畢竟只是切磋加上又怕符景烯受傷,所以動手時就沒全力以赴。
兩刻鐘以后符景烯被掀翻在地,他起身后雙手抱拳:“多謝國公爺指點。”
兩人剛才切磋的時候,鎮國公一邊應對他一邊指出他拳法的不足。
短短一刻鐘,就讓他受益匪淺。
鎮國公點頭說道:“你這套拳法很不錯,等你將其中的弱點都克服,練到剛柔相濟上下相隨時,難有敵手。”
符景烯連連點頭。
鎮國公又道:“聽說你還學了段家的刀法,練一遍給我看看。”
易安一大早就去了祝家看望斕曦,臨近中午才回來。一到家就聽到符景烯來了且被國公爺叫去練武場,她興匆匆地趕了過去。
結果她趕到的時候,鎮國公正準備帶符景烯回主院吃飯。
易安有些失望地說道:“打完了?”
鎮國公板著臉說道:“技不如人,好好練功將場子找回來,別想這些歪門邪道。”
易安哼哼兩聲說道:“人家孩子被打,大人都會為其出頭。爹,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鎮國公說道:“你若不是我親生的,我早將你扔到草原上喂狼了。”
易安笑著說道:“你要真扔我到草原上,說不準我認了只狼爹。”
三個兒子都很聽話,就易安總跟他唱反調。沒去文華堂念書的時候,氣得他拍壞了兩張桌子。
符景烯看著父女兩人的相處,覺得很有意思。
鎮國公掃了她一眼,說道:“你祖母等著你吃飯,還不過去陪著。”
這回易安很爽快地就應了。
鄔夫人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還將鎮國公珍藏的佳釀取了出來。
坐下后,鎮國公問道:“喝過酒嗎?”
“喝過,酒量還可以。”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主要是鎮國公在說,而符景烯在旁認真地聽。
酒足飯飽,鎮國公拍了下符景烯的肩膀問道:“有沒有興趣來軍中效力?”
符景烯搖頭道:“多謝國公爺美意,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這完全在鎮國公的意料之中,只是他真的很欣賞符景烯。可惜,還是被拒了。
等符景烯回去以后,鎮國公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
鎮國公說道:“這孩子有大將之材,可惜他不愿入伍。”
鄔夫人沒想到鎮國公對符景烯這般高的評價,不由說道:“這孩子念書也很厲害,上一屆的解元呢!”
人各有志,符景烯不愿他也不能強求。鎮國公笑著說道:“只能說這孩子天賦太高了,能文能武。清舒好眼光,找了這么個好夫婿。”
家世從來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有才的人一樣能登頂高位。
鄔夫人笑著說道:“清舒也一樣優秀,才貌雙全又會武功。若不是清舒,他也學不到段家的武功。”
鎮國公點頭道:“兩個孩子都很優秀。”
“也不知道易安的姻緣在哪里?”這都快成鄔夫人一塊心病了:“過完年就十九了,再蹉跎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有什么好急的。總要她自個樂意,不然那隨便嫁個人過不好怎么辦?”
話是這般說,但鄔夫人就是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