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爺沒對祁二老爺動手并不是顧念父子之情,而是怕兄弟兩人前后都病故會引人懷疑。所以,他只得暫時放過他。
可祁老太爺很清楚,他這身體撐不了多久了。所以處理祁二老爺這事,他只能交給祁向笛來處理了。
怕祁向笛下不去這個手,祁老太爺抓著他的胳膊說道:“他已經危害到祁家了。向笛,你不能心軟。”
祁向笛點點頭問道:“祖父,爹的事可都處理干凈了?”
祁老太爺嗯了一聲說道:“李娥已經死了孩子也被我送走了,其他知道這事的人也都被我暗中處理了。”
其實孩子沒送走,也被他處理了。這個孩子留下若是被有心人找到利用,那祁家就完了。所以,祁老太爺是絕不會留下他的。
喘了幾口粗氣,祁老太爺繼續說道:“現在剩下的知情人就只有你二叔了。不過他圖謀的應該是家里還有你們大房的財產,所以他最多就是拿這件事來威脅你,不會將這事宣揚出去的。”
祁家也是他的靠山,除非被逼得走投無路不然祁二老爺不會走這步。而這,也是祁老太爺為何會暫時留下他的原因。
祁向笛很了解祁老太爺,知道他最看重也最記掛的是什么:“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危害到祁家的。”
有這句話,祁老太爺也放心了。他讓老奎跟老董四個心腹進來,朝著他們說道:“以后你們要協助向笛護好祁家。”
老奎四個人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見過家主。”
祁向笛親自將四個人扶了起來。
祁老太爺讓四個人下去后又將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匣子,說道:“這些都是我攢下的產業,你都收著。”
“祖父,這些產業不分嗎?”
祁老太爺搖頭道:“這些東西都是留給祁家的當家人,將來你再傳給熠祺。”
祁向笛沒多話,雙手接過匣子。
祁老太爺又細細地叮囑了他許多的事。
看著他氣色越來越不好,祁向笛難受地說道:“祖父,不著急,你慢慢說。”
祁老太爺搖搖頭,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再不說就沒時間了。
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他握著祁向笛的手說道:“向笛,祁家就交給你了。”
“祖父你放心,祁家會一直是平洲最興旺的家族。”
祁老太爺點點頭,然后笑著說道:“幸好、幸好……”
幸好當年兒媳婦沒出事。不然祁家會是什么樣他簡直無法想象,所幸兒媳婦逃過一劫祁家也能繼續興旺。
當日夜里祁老太爺在睡夢之中走了。因為他一直病著,眾人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祁夫人有些內疚,紅著眼眶說道:“向笛,你說娘是不是做錯了?若是我瞞著老太爺,他是不是就不會這么早走了。”
這些年祁老太爺對她非常寬容。祁老夫人刁難她,他出面擋了;她要做生意,他鼎力支持;她不愿跟祁修然一起住要搬出去,他也支持。也正因為事事有祁老太爺撐腰她才沒受祁老夫人的刁難跟祁家其他人的氣。
現在老太爺因為這事撒手人寰,讓祁夫人非常的自責。
祁向笛搖頭說道:“娘,這事不能怪你。在祖父心中祁家重于一切,你若是不告訴他讓這事曝出去祖父會死不瞑目的。可現在他將事情處理好了,已經了無遺憾,所以他走得很安詳。”
“真的?”
祁向笛點頭道:“真的。祖父臨走之反復前叮囑我,一定要護好祁家不能讓祁家沒落了。”
祁夫人看著他,問道:“向笛,那你怨不怨娘?”
祁向笛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娘,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爹做下不容于世的事,落到這個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我又怎么會怪你呢!”
當年若不是遇見了清舒,他娘早就被祁修然害死了。他知道,以他娘的性子若不是為了他們兄弟早對那畜生下手了。
祁夫人點頭說道:“你不怪娘就好。向笛,這事別跟你弟說。”
祁向笛對祁修然沒有感情,可祁望明不一樣他要知道真相肯定會受不了的。
“娘,爹已經走了,人死如燈滅。這事已經結了,沒必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好”
祁向笛跟祁夫人說這事結束了,是在安慰她。祁二老爺沒處理好,這事還是有隱患。
等他出了正屋,貼身長隨就與他說道:“爺,二老爺找你,正在書房那候著。”
祁二老爺來找向笛,是為祁老太爺手里的私產。雖然他不知道老太爺具體有多少私產,但肯定是一筆巨款。
分家的時候他雖分得三成的產業。可祁家公中的產業沒多少,三成的產業合起也就值一萬多兩銀子。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盯著老太爺的私產。而因為祁修然的暴斃以及李娥的消失讓他怕得整日龜縮在家中不敢出來,連老太爺病倒以后都不敢露面。
“向笛,你祖父的私產該拿出來平分,你不能獨吞了。”
祁向笛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二叔,祖父臨終前交代了他的私產只能留給祁家的家主,不僅你就是望明也沒有。”
而他,現在就是祁家的家主。
祁二老爺面色一變,不過很快他就說道:“你這是想要私吞?”
祁向笛并不杵他,說道:“你若是不服氣,盡可以去找族長跟幾位族老來。”
祁老太爺在很早之前就跟族長以及幾位族老說過,他手里的東西以后都要留給祁家的家主。
一般大家族里絕大部分的資源都是留給嫡長子跟嫡長孫的,對祁老太爺的決定眾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祁二老爺眼見一個子都拿不到,頓時坐不住了:“向笛,這些產業我也不多要,你給我四分之一。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祁向笛笑了下說道:“不客氣?難道是想將你送女兒到靈山寺給我爹享用的丑事公之于眾?”
祁老太爺已經將祁修然的事料理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任何的隱患。所以,他并不懼怕祁二老爺的威脅。
祁二老爺面色大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向笛覺得這問題問得好笑,說道:“自然是祖父臨終前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