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雅跑出去后不知道去哪,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梅花巷。
正待回去看見了清舒,她想了想還是下了馬車。
清舒看到她紅腫的臉有些意外,說道:“你娘打的?”
杜詩雅一邊點頭一邊掉眼淚。
清舒看了她一眼:“跟我進來吧!”
到了后院的堂屋,杜詩雅擦了眼淚說道:“林清舒,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這些事。我以為……我沒想到我娘會騙我。”
清舒笑了下上說道:“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該道歉的也不是你。”
嘲諷瞧不起她的是上輩子的杜詩雅。她并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為著還沒發生的事而遷怒于人。
當然,主要是杜詩雅并不是心腸惡毒的人。不然,管她去死。
“我娘她……”
想著崔雪瑩做的這些事她都沒臉說,身為侯府之女哪怕和離在家也不愁嫁。杜詩雅真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
杜詩雅想著自己她以前對姐妹兩人的態度那般惡劣可清舒竟一點都不計較,她真的是無地自容:
“我是她的女兒,我替她向你道歉。”
清舒笑了下說道:“不需要,其實也幸虧有你娘,若不然我娘很難跟他和離。”
杜詩雅呃了一聲,覺得自己有可能被坑了:“你不是說你爹跟你娘以前是神仙眷侶,怎么你還巴不得她們和離?難不成剛才那話,都是哄我的。”
墜兒很瞧不上她,也就自家姑娘心好。不然就這性子,保準一賣一個準。
“他對我娘是挺好的,可我祖母不喜歡我娘,認為她是商戶女配不上我爹。一直尋思著弄死我娘,好讓我爹娶官家女。”
別看杜詩雅平日兇巴巴的,可膽子挺小的,一聽殺人被嚇住了:“你莫不是在哄我?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祖母怎么可能那么大的膽子?”
“動手殺人自然不可能,不過想要弄死一個人很容易。比如說讓她早產而亡,再如何在馬車上動手腳制造意外。”
杜詩雅驚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我記得安安七個多月是早產兒。還有、還有就是馬匹突然發狂,你娘才跌落懸崖。莫不是這些都是你祖母做的。”
清舒沒應這話,只是說道:“都是過去的事,而且我祖母也已經病逝了。”
是啊,哪怕懷疑,人已經沒了再追究也沒意義了。
杜詩雅有些迷茫地問道:“林清舒,你說我以后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以前你怎么樣過,以后還那樣過就好了。”
杜詩雅難受地說道:“我不想再跟她住一塊了,可是我又不想住回到國公府。”
“林清舒,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
聽到這話,林清舒哭笑不得:“你問我,你就不怕我賣了你?”
杜詩雅搖頭說道:“要賣你早賣了,哪還會等到今天。”
這是吃定了她,清舒無奈地說道:“你要聽我的,那就回國公府。你今年已經十四歲了,留在國公府你祖母肯定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杜詩雅是國公夫人嫡親的孫女,肯定會費心思給她選一門親事的。
想著國公府的兩個堂姐以及幾個庶出妹妹,杜詩雅面露猶豫。在林家很清凈,不像在國公府爭寵賣乖勾心斗角。
“你娘做的那些事,京城那些大戶人家誰不知道。也只是她自欺欺人,以為大家不知情呢!你要讓她給你說親,肯定說不到好人家的。”清舒看了她一眼,說道:“說不準她還想著讓你攀高枝,要攀不上慫恿你也用那些下作伎倆。”
杜詩雅打了個冷顫:“我聽你的,我等會就回國公府。”
也就碰到爹這般寬厚的人。一般的男人被這樣算計,就算不恨死也會避而遠之。
若是清舒知道她所想肯定嗤之以鼻,林承鈺跟崔雪瑩這兩人是一丘之貉。
杜詩雅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跟清舒談完就急慌慌地走了。
墜兒不由說道:“姑娘,杜詩雅是那女人的女兒你管她做什么?”
最好母女兩人都成烏雞眼,那才好呢!
“女人活在這世上不容易,一個不慎可能這輩子就毀了。她也就嘴巴毒了些,本性并不壞。若是她愿意聽我的意見,不要被崔雪瑩推入火坑,也是做了一件善事了。”
上輩子杜詩雅會落入那樣一步田地,怕是跟崔雪瑩脫不了干系。
墜兒感嘆道:“姑娘就是心太好了。若是換成是我,肯定還要踩上兩腳了。”
清舒聽到這話搖搖頭道:“人生不過幾十載,時間得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糾結在這些小事,那是浪費時間跟精力。”
墜兒擔心不已:“姑娘,你怎么了?好端端怎么說這種話。”
若是一個四五十以上的人說這些話,那是豁達。可清舒才多大,說這種話就讓人感覺有些厭世。
清舒笑了下:“有感而發罷了,我進屋練字了。”
墜兒有些奇怪地問道:“姑娘,你怎么天天練字呀?我聽祝姑娘身邊的丫鬟說,她并沒日日練字呢!”
“斕曦還日日練琴煮茶呢?我都沒碰過琴弦茶杯。”
墜兒沒話說了。
崔雪瑩在杜詩雅跑出去后就后悔了,派人去找。結果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就得了消息說杜詩雅回國公府了。
得了這消息,崔雪瑩有些慌了。這孩子怕是真被她傷心了,不然不會跑回國公府。她很清楚,杜詩雅很不喜歡國公府。
見崔雪瑩要去國公府,鄧婆子勸說道:“太太,姑娘如今正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了,你再去接她回來不遲。”
“我要不去,這孩子更會怨我了。”說到這里,崔雪瑩后悔不已:“媽媽,你剛怎么不攔著我呀?要沒打她,她也不會一氣之下跑回國公府了。”
女兒頂著那么一張臉回國公府,再想接出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鄧婆子說道:“姑娘回國公府什么東西都沒帶,我明日將東西給她送過去,再借此機會好好勸勸姑娘。”
崔雪瑩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了。
一直到天黑,林承鈺還沒回來。
崔雪瑩派人去衙門打聽,才知道林承鈺出公差了。早上走的,要過幾日才回來。
將屋子幾個瓷瓶雜碎后,崔雪瑩哭著說道:“要外出公干都不告訴我,他將我當成什么了?”
鄧婆子嘆了一口氣:“太太,你得收收脾氣,別整日跟老爺鬧了。”
整日哭鬧不休這般折騰,換誰都不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