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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四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摘仙令

  佐蒙人找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找的都要瘋了。

  為了找他們,死了多少人?

  如今不找,不聯系,才是各方修士對天淵七界修士最大的保護!

  不大不軟不硬的反駁了師父后,忍不住的觀察了一下師父。

  “……你說的對。”

  廣復似乎很感慨,“當年為師從天淵七界飛升上來,就是因為行事不密,才幾次險死,無奈遁入空門。”

  “師父,現在……都好了。”

  “不,不好!”

  廣復的腳步加快,“道、佛有別,棄道從佛,在天下人眼中,為師就是個叛徒。”

  不大和不言一時之間無法安慰。

  道與佛因為佐蒙人,雖然不得不握手言和,但暗里的競爭從未停過。

  師父由道轉佛,本就犯了道家大忌,再不被天淵七界的道門修士認可。

  在這件事上,他們沒法幫他老人家。

  只能希望,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能稍為理解當年師父的無奈。

  “師父,您其實可以把當年的不得已,跟食神前輩說一說的。”

  食神前輩也是天淵七界的修士,但是,做為天淵七界的前輩,師父當年遇險的時候,不管是他,還是仙上樓,都沒有出手。

  不言道:“從他現在的某些行為來看,他是想把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劃到羽翼下的,但當年他沒管您,如今當然也沒臉怪您!”

  食神?

  華悼公?

  當年真沒管他嗎?

  廣復的眉頭不自覺的攏了攏。

  當年那個幾番相護的神秘人,后來始終沒查出來,如今看,肯定是食神了。

  真是太沒用了。

  如果華悼公能有用點,他……

  廣復按下翻涌的情緒,低低嘆了一口氣,”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當年他不管我,自有他的理由,如今……,如今愿意護著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一是因為戰幽殿殿主算是他的徒弟,二是……世尊不行了,人族可以跟佐蒙人相抗了。

  這就是世道人情!

  這世上的人,多的是錦上添花之輩,雪中送炭的……就不要想了。“

  不大和不言對視一眼,一齊沉默了下來。

  這世上,雖然多是錦上添花之輩,但雪中送炭的,也不是沒有。

  至少當年的幽古戰場上,天淵七界的道、魔,就互為后背,不惜性命的相護。

  還有他們幾次遇險,也是道門修士,連番相護。

  師父……

  只能說運氣差了些。

  但現在反駁,早就沒了意義。

  ”唯一有點區別的……“

  廣復看了兩個徒弟一眼,”大概就是近些年飛升的千道宗兩代人。他們的宗門氛圍積極向上,與其他宗門的,應該很是不同。“

  大概是吧!

  回想他們認識的林蹊,認識的隨慶,認識的尚仙等,有名的林蹊、隨慶就不提了,當年看上去甚為普通的南佳人,如今也名傳天下。

  不大和不言都有些感慨。

  ”為師……其實想見見南佳人。“

  不大和不言都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廣復接著道:”為師也是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他們的安全,為師也有點責任。“說到這里,他深嘆了一口氣,”這么多年了,為師縮在法如寺,每天受’心‘之拷問,萬千佛法卻不得度。“

  不大和不言的臉上,都有些難過起來。

  ”當年,為師想要靠近陸望,跟他交個朋友,能照顧的照顧一二,誰知道……“

  廣復似乎很難過,”誰知道,在他眼中,為師卻是個忘本之人。“

  ”師父……“

  不大甚為不忍,”林蹊的性情,跟陸望前輩完全不同。就是隨慶、風門、南佳人等,也都隨和的很。您放心,以后總會有機會的。“

  以后?

  廣復心中微有翻騰。

  他好想停下這個話頭。

  兩個徒弟都不是傻子。

  可恨當年……

  廣若被抓后,廣復有無數次的想把從幽古戰場回來的兩人弄死,可惜都沒找到機會。

  現在他都說了這么多……

  廣復在心里磨了磨牙,讓聲音更為低沉可憐了些,”為師只怕等不到以后了,近幾個月,只要打坐修煉,心魔便幻生不絕,常有焚心焚神之感,沒意外的話,應該是連壓的兩次衰劫要到了。“

  什么?

  不大驚了,”師父,您找過元泰和元巖師祖嗎?“

  ”如果是修煉上的問題,你們的兩位師祖,一定能幫上忙。“

  廣復嘆了一口氣,”可是,這是心魔上的……,不大、不言,如果可以的話,你們盡量幫幫為師,跟南佳人,或者天淵七界的什么人聯系一下吧!

  為師的心魔還在天淵七界,也只有他們能幫上一二了。“

  大不和不言都遲疑了起來。

  雖說如今的仙盟坊市似乎很安全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可是不幫師父,師父怎么辦?

  師父當年由道入佛,分明是在不得已下的選擇,是元泰師祖的親徒廣德以性命相救,最后遺愿,讓他代替他拜進法如寺,孝敬元泰師祖。

  ”師父,當年在幽古戰場時,我們兄弟跟天淵七界的尚仙等人,確實都有點交情,可是,這么多年沒聯系了。“

  不言只能道:”如今再聯系,人家也未必……“

  ”你不試,又怎么知道不行?“

  族里給他的是死任務。

  廣復也很無奈。

  如果不是長老團那么多人簽名,哪怕圣尊呢,他也可以拖著暫時不干。

  但現在真的不行啊!

  廣復只能打斷徒弟不言,”不是為師非要為難你們,原本為師也想忍著的,要不然,早就親自去找站在明里的阿菇娜了。

  誰知道,忍了幾個月也沒平靜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為師是沒辦法了,昨天特意去了天下堂,想找找阿菇娜,跟她說說話,疏解一二,誰知道,她也突然離開天下堂了。”

  就差了一步。

  廣復無奈的很。

  那些個混蛋想一出,干一出,把他們自己玩得差不多了,把仙界隱藏起來的暗探也玩得差不多了,現在打上了他的主意。

  不從……

  不從的結果,廣復知道,對他而言,是絕對沒有生理的。

  “你們找不著南佳人,那就幫為師找找阿菇娜吧!”

  找阿菇娜?

  應該可以吧!

  做為圣者的徒弟,阿菇娜早就站到了世人面前,藏與不雪區別都不是太大。

  “阿菇娜是不是又去鈴山了?”

  不大想到什么,開口道:“想要找她,我們總要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們……,當年沒有互留傳音一類的法器嗎?”

  “沒!”不言搖頭,“阿菇娜雖然也不算道門修士,甚至西狄草原,也有不少佛家子弟,但是,她本人更親近道門。”

  他們是佛修。

  尤其那時候,天下人都以為林蹊中了’神泣‘之毒,阿菇娜明里暗里的,對他們也甚為遷怒。

  被大股佐蒙人圍住,他們相幫救援的時候,阿菇娜雖然也以天狼弓相助了,可是,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一直到現在,不言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么說,你們是一點也幫不了為師了嗎?”

  不大和不言都沉默下來。

  “罷了,為師不逼你們了,走吧!”

  廣復再次向前的時候,連背都佝僂了些。

  一瞬間,不大和不言都甚為心痛。

  “師父,您等我們兩天,我們找找以前相熟的朋友。”

  “盡量弄快點。”

  既然怎么都逃不掉,那就快點干了吧!

  廣復有些遺憾,更有些復雜。

  他是人族,是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可是現在……現在卻成了佐蒙人。

  這能全怪他嗎?

  當年的世尊,智計無雙。

  就是知道,他這樣明明白白,幾次在佐蒙人追殺下,險死還生的天淵七界飛升修士,絕對不會被人懷疑身份。

  所以……,他活下來了。

  其他硬氣的,幾乎全都死了。

  唯一的例外,只有陸望一人。

  但這世上,能有幾個陸望?

  廣復一直以為,陸望最終還是逃不過一死的。

  他的脾氣太硬了。

  若不是戰力超絕,若不是天下堂一庸一直明里暗里的照應著,在廣復看來,都不需佐蒙人出手,人族自己就能玩死他了。

  可惜……,這幾百年,所有一切,都變得太快了。

  “接下來的巡察,你們走這邊,我走那一邊,這樣也能早點把今天的活干完。”

  “是!”

  不大和不言一齊應下,兩人看著師父從小巷,轉到另一邊的上錦街。

  截了冰肌,改了面容的陸望不知道,他會因為一時大意的身形,被沒有幾面之緣的人盯上。

  帶著無想,一路趕到長盛街,正要轉到賭物館,耳邊突然傳來寧知意的聲音,“不要進去,法如寺的廣復好像一直在跟著你們。”

  什么?

  陸望一怔。

  廣復是什么人,他當然知道。

  但要說,他對他們有惡意……,他卻是不相信的。

  做為殺生百萬的一代殺神,陸望很相信他的直覺。

  所有對他有殺意,有惡意的人,只一照面,他就能感應到稍許,這是一種生的本能。

  廣復……

  陸望到底沒有帶無想直往賭物館,“你看到,他跟我們幾條街了?”

  “六條!”

  “……法如寺的和尚近來常常出入坊市。”

  陸望正要說,你是不是多想了,微放的神識就看到廣復朝他擺了擺手。

  陸望到底沒有馬上走了。

  天淵七界太弱了。

  若是能從廣復這里借到法如寺的部分力量……

  ”我餓了。“

  無想指向前面的仙上路,“我想吃飯了。”

  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就走吧!”

  陸望看了一眼廣復,到底還是帶她走進了仙上樓。

  廣復:“……”

  他還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長盛街的這家仙上樓,早被無數人查過,絕對沒藏天淵七界的其他任何修士。

  但是,不在這里,到底在哪里?

  廣復放緩了腳步,努力想著這周圍店鋪的格局,想著以陸望的能耐,是不是能以空間法陣,隔出不為人知的藏身之地來。

  當年,陸望能在一怒之下,以一己之力挑戰陣堂,在陣法的造詣上,絕對遠超一般的陣法大師。

  所以,用空間法陣,為天淵七界隔幾個藏身之地,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到底是哪家?

  廣復回想陸望一路走過的情形,最終把目光停在了永勝雜貨鋪和賭物館上。

  陸望在永勝雜貨鋪這里,好像停頓了一下,但是,似乎又不像是往這里來的。

  賭物館嗎?

  看著也不太像。

  廣復目光斜視地走了過去。

  此時,陸靈蹊早就等不及了,再次用傳界香聯系這一邊。

  ”老祖,您到了吧?我新發現,這星牢有三個連在一起的牢柱,好像不太牢靠,但是,也不是我能用蠻力破開的,您趕快幫我看看,怎么破解這十八個符文,好歹不能讓它們成陣,一同狙殺于我。“

  傳界香上的輕煙凝成文字,但是,陸望前輩和無想前輩卻還沒來。

  怎么辦?

  南佳人只能再用特制的萬里傳訊符問他們,”前輩,你們到哪了?林蹊又有話來了。“

  ”我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讓靈蹊說詳細一點,你居中幫我們聯絡吧!“

  ”……好的。“

  南佳人顧不得問出了什么問題,連忙把陸靈蹊的話復述了一遍。

  仙上樓包廂中,陸望以最快的速度,用靈力給無想模擬了一個星牢,又把陸靈蹊的話,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

  ”這跟我們符衣成陣差不多吧?“

  無想這樣問。

  ”對對對,就是跟我們的符衣差不多,但是,又高級了好些。“

  陸靈蹊努力的在這邊,用傳界香把她逼出來的符文寫上,”它比我們好像更簡單,也更隨性,但是,在防御方面,又高出我們的符衣。“

  ”你一不能打,二不能不管,那有沒有想過,以毒攻毒?“

  什么意思?

  都不用陸靈蹊問,南佳人就幫忙問出來了。

  ”無想的意思是,打進幾個符文試試,就在你發現的三根有異的牢柱處。“

  陸望代替無想答了,”試一試,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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