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確實放心了。
說起家人、師長的時候,靈蹊的眼里有光,有無盡溫情……
這就好啊!
“我還沒說話,你就吧啦吧啦的全說完了。”
陸望笑,“這日子過得好,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哈……”
“老祖,我的日子能過得好,是因為有您呀!”
老祖宗在為她高興,陸靈蹊心下暖暖的把黑隕天金伸到他面前,“老祖,這寶貝您是要給我嗎?”
“自然!”
普通的,易得的,都被他換了或者賣了,但像黑隕天金這樣的寶物,碰不到則罷,碰到了,絕對會不惜代價。
“老祖我也給你準備了好些寶物。”
他早就期待這一天了,并為了這一天,準備了數千年。
“回頭我們一起到庫房看。”哪怕小丫頭要搬空他的庫房呢,陸望甚為高興,“現在……”他又敲了敲可能是黑隕天金打造的黑鼎,“我們言歸正傳,先看這東西。”
手上靈力一動,靈光忽閃間,黑鼎的蓋子雖被巨力拉扯,卻始終未開。
“你得它的時候,它還在火眼之中?”
“是!”
陸靈蹊點頭,“不過,我收取的時候,特別容易。好像……它早就在等著被人收走一般。”
“……看看蓋上的紋路。”
陸望沒有急著把上打開它,反而指著被他靈力激活的諸多似符似陣的紋路,“像不像幽古戰場上,你們大范圍應用在法衣上的符陣?”
幫忙改造一百多家仙上樓,他對符陣的理解,早超一般人,“你看,當初你沒能打開它,就是因為沒用到巧勁。”
小丫頭都把符陣拓了下去,居然沒好生參悟。
能把十面埋伏不到的她,只要再用點心,參悟符陣,根本就不是事。
陸望突然之間,知道她的缺點是什么了,“靈力激發,就在此間。”
蓋上的符陣紋路盡數被靈力填滿間,他迅速在其中的七個點,做出阻斷,‘咔’的一聲,陸靈蹊始終未開的蓋子,就被他提了起來。
一顆小小,帶著諸多紋路的小球,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是個什么東西?
陸靈蹊才要伸手去觸,卻沒想人家突然滾動,居然避開了她的手指。
陸望眉頭微蹙,才要說什么,小球一閃,差點直沒他的額間。
“老祖錯了。”
眼疾手快地用靈氣團裹住小球的瞬間,陸望迅速在小球周圍連打幾個結界,“鼎蓋的符文對鼎中蘊養之物,應該還有影響。”
幸好擋的快。
“靈蹊,東西是你的,我把它重新關入,你來試著重開。”
“……老祖,這小球是什么呀?”
如果是防御仙寶,倒是可以收著。
否則,陸靈蹊覺得,她還不如等等虎坤龜的龜殼煉出來呢。
“小球……”
小球似乎是個鏤空的空心球,看其鏤空的紋路似乎也很不簡單。
陸望仔細打量小球半晌,“雖然暫時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黑鼎的材質肯定與黑隕天金有關,能被它一直煉在鼎中,這小球不是仙寶,也是極品法寶。”
想要知道兩樣寶物具體是什么,首先得認主才行。
陸望在指尖泄出一束仙嬰靈火在鼎下,黑鼎嗡的一聲,其三足之處,似乎幻出了三個吐火的三足神鳥三足金烏。
仙寶嗎?
陸靈蹊正要好生觀察,老祖卻已撤了嬰火,“不必再看了,此鼎應該就是傳說中,器部丟失的金烏鼎。”
沒想到啊!
居然是此等寶物。
不過,器部丟失的寶物,怎么會出現在天淵七界?
是當年神魔大戰時,下界仙人帶下去的嗎?
“老祖,這金烏鼎是我的機緣,是我在天淵七界得到的寶物,器部說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嗎?”
陸靈蹊雖然跟魯善合作得還算不錯,可是,對仙界各方,真沒多少認同感。
“您不是缺一個好的器爐嗎?”
她的眼睛亮亮的,“虎坤龜的龜殼如果拿出去請別人煉制,人家肯定要收我們手續費的。”
煉器,于少時的她很艱難,那主要是因為,當時的她還不太會在把陣法和符文刻入還未成型的器中。
和笙師叔煉寶的時候,如果有厚來師叔那個陣法師相助,照他的說法就是如虎添翼。
老祖可是比她還厲害的陣法大師,只要有好的器爐相助,于他而言,肯定不會很艱難。
“混沌巨魔人正想問我天渡境的事呢,我們若是拿出虎坤龜的龜殼,萬一被他們知道,或者某些也想天渡境機緣的仙人知道,刑堂那里,我恐怕也是呆不住的。”
“……行了,金烏鼎我收著了。”
陸望哪里不知道,她是舍不得這寶貝?
他也舍不得。
而且,此鼎既然是靈蹊在奇怪島的石殿空間所得,那空間定是被當年仙魔大戰波及,才致空間混亂、重疊的。
“這小球光華內斂,也絕不會是凡品。”
能在金烏鼎中蘊養那么多年,如何會是凡品?
“靈蹊,我把鼎蓋上,你重新打開,然后我助你將它認主。”
“……它都不喜歡我。”
“誰說的?”
陸望失笑,把小球重新按入鼎中,鼎蓋蓋好,“你按我的方法,重新打開鼎蓋,肯定就行了。”
得寶那么多年,打不開也不知道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早點研究,憑她的聰穎,如何會耽擱到現在?
陸望本來想說說她的,不過,想想,她遭遇的那些人和事,再看看她的修為,就知道,她忙得沒時間慢慢研究這個于她而方,不太重要的東西。
“那好吧!”
陸靈蹊學著老祖剛剛開蓋的方法,重新打開金烏鼎,果然,鏤空小球還是不喜歡她,直奔陸望老祖去。
不過,陸望已經得了金烏鼎,如何還愿占自家孩子的便宜?
手中靈力一動間,生生地把它按回到陸靈蹊的額前。
“聽話,好好接著。”
陸望話音剛落,也想知道小球是什么的陸靈蹊以神識意念包裹住小球,‘啵’的一聲,識海一震,小球輕輕轉動,無數符文盡在腦海中閃現。
好半晌,她才不可思議的摸了摸額頭。
“是什么?”
陸望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小球的是合了她的心意。
陸靈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答。
抬手在額間輕輕一吸,小小的球就飛了出來,“老祖,您看!”
鏤空的小球,輕輕一轉,瞬間縮小,化成好像塵埃的存在,若不是始終盯著,神識都要感應不到它了。
“逃命的寶貝?”
“是!”
陸靈蹊抬手,又放回了額間,“感覺我要是干了什么壞事,無地可藏,馬上藏到它里面,天王老子也不能把我尋出來了。”
“空間大嗎?”
陸望笑。
有了這個寶貝,他對她的安全,就更放心了。
果然,這孩子叫天道親閨女,是有原因的。
“不大!”陸靈蹊搖頭,“最寬的直徑也只有六尺。”
好在還能裝下她。
真要逃命的時候,不致于把自己縮成球樣。
“我先看看進去,能不能用空間法寶啊!”
陸望剛剛點頭,就見鏤空小球飄在面前,只見它輕輕一旋,落到地面變成不注意,就要忽略過去的灰塵。
他忍不住彎下腰,才要伸手把它撿起來,灰塵上微弱的光芒一閃,居然自動粘到了他的指尖。
有點意思。
陸望的神識盡涌,想要找到鏤空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找到陸靈蹊,可惜,瞅了半天,他都沒瞅出來。
此時,球中的陸靈蹊在小小的水鏡中,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的一切,她小心地戳了戳藍玉板上的另一個好像半圓的符文,腰間一股柔力襲來,把她擠到一邊,一張好像全由小網織成的東西,從兩端連結到到一起,看著……似乎是可以躺的。
陸靈蹊按了按,一個翻身坐到上面后,又順勢躺下來,感覺軟軟彈彈,還挺舒服。
“靈蹊,能用儲物戒指嗎?”
陸望看不到她在哪,只能捧著可能有她的手指問。
“您等等。”陸靈蹊的神識自然而然地透進儲物戒指,從里面抓出一個乾坤玉箱,“老祖,您聞聞,有味嗎?”
乾坤玉箱分成了三格,一格裝著巴掌大,厚三寸的圓餅,另外兩格都是秘制好的靈麋肉和靈羊肉。
陸靈蹊忍不住拿起了一塊靈羊肉吃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老祖,好像沒聽到她剛剛的聲音,還在努力的想要看到她。
聽不到她的聲音,也聞不到這里的味道?
陸靈蹊再次瞅向藍玉板,這上面只有兩個符文,一個代表粘沾,一個是這網榻。
“靈蹊,你還在這嗎?”
“在!”
陸靈蹊心念一動,鏤空小球迅速化大,待到她一閃出來的時候,正好給微張嘴巴的老祖喂上一塊靈麋肉。
“老祖,這很香吧?我剛剛都在里面吃東西了,您也沒聞到味,也沒聽到聲嗎?”
“唔……沒!”
說這話的時候,祖孫二人一齊笑了。
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聞到,才是最好的逃命寶貝啊!
“今天是個好日子。”
陸望很為自家孩子高興,“走,去看看我們今明島的庫房,有什么想要,只管拿。”
“我就愛吃。”
陸靈蹊昨天就看到院外有靈蜂采蜜了,“老祖,您這里有不少花蜜吧?”
仙石她不缺,化神修士能用的丹藥,刑堂對她有直接供給,不要錢的。
“您把您的花蜜分一半給我,回頭,我做好吃的點心給您。”
“行!”陸望哈哈大笑,“我們偷蜜去。”
經過一天的發酵,林蹊入駐刑堂,當了囹官的消息,從天音囑上幾乎傳遍了整個仙界。
各方小修在議論那些示重的人頭時,各宗的宗主、長老,有心的卻都特意從刑堂上傳的畫面上,查看他們想看的東西。
“說說吧,你們刑堂什么時候又出厲害陣法師了?”
一庸那天沒時間,如今后悔的很,特意約了魯善,“如果是林蹊干的……”
“是她,也不是她。”
魯善沒打算瞞,“當初栗太常本就在刑堂廣場,埋下過陣基。”廣場弄那么大,就是為了處決犯人,殺雞儆猴給某些人看的。
只是當年的事后,各方魔修都老實了許久,廣場的布置慢慢就廢棄了。
“回頭,你幫我們把栗太常埋陣基的事,往外面稍傳那么一點。”
各人有什么判斷,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刑堂不干涉。
“傳?已經遲了吧!”
一庸都不知道說魯善什么好,“林蹊是陸望的傳人,十面埋伏中,暗藏了多少殺人之陣?”
懂殺人陣的人,又如何不能懂其他陣法?
“現在提栗太常,反而會讓人肯定就是林蹊干的。”
“就算完全是林蹊干的,又怎么了?”魯善冷哼一聲,“佐蒙人研究陸望多少年,他們成功了嗎?”
小丫頭厲害一點,某些想聯合佐蒙人,要賣她的人,可能就會多想想。
“一庸,她是見過太常道兄的人。”
魯善的聲音低沉下來,“她跟我說,太常道兄如今快樂的很。”
他一邊希望,當年的故友能重拾簡單的快樂,一邊又忍不住的唏噓不已。
“看在當年的那些人面上,我們多助助她吧!”
“……我不是一直都在助著嗎?”
一庸嘆了一口氣,“你沒忘了他們,我又如何能忘了他們?”
這仙界,也許有人想刻意忘了他們,但是,他相信,只要曾經跟他們相交過的,大部分都無法忘記。
“世尊更不會忘,如今他們雖未出神隕地,可是,已經足夠讓他惶恐不安了。”
“……可是當初我們若是早點干涉……”
“你知道,不可能的。”
一庸一口打斷他的話,“天淵七界的天道,都被我們強行干涉、打破了。”
混沌巨魔人的前車之鑒,他們誰都受不起。
因為那代表著,他們也會失去這方天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