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等天淵七界妖族的消息,等了一月又一月,眼見都要翻年了,那邊卻好像把這事忘了。
一庸被妖庭某些人催得緊,正要再次問訊,期待已久的傳界香終于無風自燃。
“天地不圓滿,天淵七界的妖族從來沒有奢想過十二階,”渲百拿著大家商量許久的話搪塞仙界,“所以,未有飛升者。”
真的假的?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都有些懵。
天地再不圓滿,天淵七界也飛升了不少修士,怎么到妖族……
“留影玉留好了嗎?”
一庸問向旁邊看守的執事弟子。
“啊?留……留好了。”
“那行!”一庸擺擺手走人,“直接用傳送寶盒,傳送到妖庭吧!”
“……是!”
瞅瞅遠去的堂主,再瞅瞅就要燃盡的傳界香,四位執事弟子忙用留影玉留影。
“天淵七界的妖族真是沒落了啊!”
“唉!”
“我聽說,那邊的四大神獸,全都沒落了,朱雀、白虎都滅族了,很多古異獸,也全都滅族了。”
“……可是,怎么會沒落如斯?
“不光天淵七界,仙界……其實也差不多。”老執事給傳送寶盒的四角裝上仙石,把留影玉放到上面,看著它傳送,“曾經執掌妖庭刑部的迷幻天魔狐如今也滅族了。”
人家多厲害?
什么樣的謊言能瞞過迷幻天魔狐?
“當年,妖庭刑堂可比與我們仙盟的刑堂還厲害,我們這邊處理不了的案子,那邊隨隨便便派個迷幻天魔狐過來,都能很快處理了。”
可是現在呢?
妖族的偷蛋案,橫跨數百年,那邊的刑堂查到現在,也沒半點頭緒。
“今時比不過往日了。”
也幸好,佐蒙人也比不過往日了。
只要世尊不恢復,他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暫時也只能縮著。
老執事一邊慶幸,一邊正要收了傳送寶盒,就感覺地面微有震動。
“不好,出事了。”
四人一齊奔出,卻見遠處天空的云彩好像都要被下面的火光吞噬,空氣中還不時傳來陣陣漣漪,顯見不是有人在斗法,就是什么東西接連炸了。
“那是哪里?”
不在仙盟,但看距離也不會太遠,不是哪一宗的產業,就是哪一家族的產業。
成康看了商家別苑一眼,不管無數向其飛去的遁光,淡然的站到了傳送陣上。
商家、徐家、梅家這三家,都在他收斂財物的目標之內。
接下來,當各方救援商家的時候,徐家和梅家的庫房也會被屈、萬兩位長老迅速搬空。
此時再留在仙盟坊市,于他太不利。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成康可不想跟安畫似的,被刑堂的人追得滿地跑。
扳了面子,活做漂亮了,他可以回去跟師尊請功了。
一個月后,帶著三家大半財物的成康,就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谷。
“師尊!”
未進草屋之前,他就拿出了一玉盤,捧著三枚儲物戒指,“商、徐、梅三家庫房七成的財物,都在此間。”
“唔!”
圣尊點點頭,示意安畫給他倒杯水,“你們干得不錯!坐吧!”
成康小心坐下,“這三家都只有一個金仙長老坐鎮,我們出手的甚為輕松。”
這三家還是天下堂的長老,他們這臉打的,也甚為輕松。
“如今屈叔和萬叔各帶一個十人小隊,散落在仙盟坊市里,他們的目標一是打探刑堂,救援我們的人,二是查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
成康向圣尊匯報工作,“師尊,天淵七界上報說,之前因為天地未圓滿,整個七界始終未有妖修突破十二階,這件事……,我覺得不太可信。
您看,我們要不要問問我們在妖庭那邊的人?”
圣尊抬抬眼皮,看向兩個徒弟,“不用問了,天淵七界確實沒有飛升的妖修。那里擁有神獸血脈的妖,在到了十階以后,只要愿意都可以進入一個空間裂縫,那空間裂縫的另一面,據傳是仙界。”
成康和安畫一起嚴肅了起來。
圣尊對他們的敏銳甚為欣慰,“當年世尊利用腹線宙蟲知道此事后,就一直在查天淵七界與仙界相連的對應點,可是一直都沒查到。”
因為查不到,他們反而有了某些猜測。
“能在七界妖族做下此等布置的,當年的修士中,栗太常最有嫌疑,此人……雖然個子極矮,但是論腦子,虛乘遠不及他。”
圣尊嘆了一口氣,“他應該早就想到,當年二十二位妖皇下界,于妖族有多不利。”
“可是,他不是人族嗎?”
“你看,就是你這個想法,當初我們才沒再防他一手。”
圣尊嘆了一口氣,“妖族與人族,雖然有種種矛盾,但是,真要有難的時候,他們合作起來,從來都不會打折扣。”
天淵七界的人、妖兩族,若不是合作的默契,六腳冥蟲下界的時候,早就廢的差不多了。
可惜啊!
“人族能代替混沌巨魔人,成為這方宇宙的主人,自有其過人之處。你們記著,看低他們,就是看低我們自己。”
當年他們到這方世界的時間,若是再遲個五百年,根本無可立足。
“人族從來都不缺英雄,當他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再顧惜的時候,他們所思所想的,我們……可能永遠也想不到。”
圣尊看向兩個徒弟,“接下來,你們配合屈、萬二人在仙界的行動,告訴他們,適當的時候,可以接觸接觸那位混沌巨魔族的季肖。”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季肖在一庸手上吃了大虧,為了大局,他只能忍了,但是,圣尊相信,只有機會,他一定會還回去的。
跟自個父親傳了字條的敖昭,老老實實地回了深海接著當他的老龍王。
他沒封各界的空間裂縫。
誰想進就進唄!
秘境再大,能有他們現在的地盤大嗎?
而且,到了秘境,新人只能當孫子。
敖昭當王當慣了,可不想再被自家老爹管。
而且,那里面,龍族可不止他老爹一個人。
敖昭懷疑他爹在那里面,也是當孫子的。
“爹,我想到千道宗玩。”
兩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走了,敖厘甚為想念,“姐姐和敖象他們肯定想我了。”
敖昭:“……”
瞄瞄他家的豆丁小龍王,敖昭忍不住笑了,“想玩就玩吧!”
老爹讓他自個飛升。
雖說如今天地圓滿,靈氣不錯,但指著他自個飛升,最少也得一兩萬年吧?
敖厘太小,玩——于他也是正事。
“但青兒跟我們不一樣,她那里,不準隨意打擾。”
女兒志向高遠,他們不能幫什么,可不能拖后腿。
“我找敖象、小貝和小桂玩。”
其他都是大人,根本玩不到一塊好吧!
敖厘高高興興地拜別父親,往千道宗的時候,陸靈蹊已經回歸到規律生活了。
金風谷里,不僅陸安老祖在,無想老祖也在。
修為一騎絕塵的無想,快要沖擊化神后期了,宜法始終想不清楚,每天要帶著小桂玩半天,好像自己也是小孩子的家伙,怎么就能把她甩得這么遠。
“林蹊,你可要爭口氣。”
宜法都為陸靈蹊愁得慌,“要不然,就無想這個樣子,你放心她一個人飛升嗎?”
看著帶小桂和敖象、小貝一起在河道沖浪的老祖,陸靈蹊確實忍不住的有些擔心。
放眼整個天淵七界,無想老祖的修煉速度最快,想找一個能跟她一起飛升的都找不到,至于其他各界……
“師叔!我自己努把力,或許可以追上無想老祖,只是,一起飛升這事,怎么看都不靠譜。”
“確實!”
無想肯定會連累林蹊的。
宜法這些天,老想踏雪的那些話。
她相信,林蹊也在想。
“踏雪真要給你爭取到天罰獄獄卒的活,你就早點從雷河上去得了。”
還能早點掙到仙石。
對別人而言,危險萬分的天罰獄,對林蹊而言可是修煉圣地呢。
“從那里,你想回來就回來,也方便!”
就是不知道,那位魯堂主是怎么想的。
宜法正要再說什么,一道傳音符突然飛到了面前,“師父,仙界的消息來了,踏雪替林蹊把活找到了。”
什么?
陸靈蹊和宜法幾乎同時蹦起來,直奔神道大殿。
從長史飛南手中又領了一筆獎勵的踏雪出門時,看到門外等著的影六,忍不住笑瞇了眼。
“一起去吃個好吃的。”
影六都不知道,這小家伙存那么多錢干什么。
妖部的妖們,就沒見過存錢的。
大家賺了錢,基本都會跑仙上樓,花個底掉。
“不干。”踏雪搖頭,“童大娘馬上就要把飯做好了。”
免費的不吃,去吃花錢的,他才不干呢。
“老六哥,你該存點錢了,要不然,將來怎么娶媳婦,怎么養娃啊?”
“噗”
“哈哈哈……”
暫時輪執在此當門柱的影七影八,在影六瞄過來時,忙一本正經的站好。
影六一巴掌拍到踏雪的小腦袋上,“你現在存錢,是為以后娶媳婦養娃嗎?”
“我自己還是娃呢。”
踏雪瞪著一雙清亮的眼睛,“不過,我爺爺快來了,我要養爺爺。”
爺爺現在是林蹊養著,但是,等她來了,爺爺肯定就會跟著來了,“我爺爺能做一手好菜,要不然,等他來了,你把到外面吃飯的錢交給我爺,外面吃一頓,我爺能讓你吃兩頓。”
“哎喲,我還要感謝你爺能給我便宜了?”
影六哭笑不得。
他是那種稀罕普通飯菜的人嗎?
仙上樓的仙廚,能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影六一把拎住他,“這次能追到那個佐蒙人,主要還是我腿快,你跟著沾光,怎么著也得請我吃頓飯吧?”
這家伙要不是太小,他絕對還要再加一頓酒。
“可是,上上次的那個佐蒙人,是我先發現的,是我以秘語通知刑堂巡察,你跟著我沾光,我都沒讓你請客。”
仙上樓太貴了。
他們一樣賺錢,可是,影六每月多進兩次仙上樓,就又緊緊巴巴。
“我們抵消了!”
敢再逼他,等靈蹊上來,他就不跟他玩了。
踏雪要不是覺得,靈蹊現在還當以修煉為主,都想再魯堂主說說,讓她也到影衛受訓,看看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影衛。
當影衛的工錢可比當獄卒的工錢高十好幾倍呢。
看到小家伙的眼睛咕嚕,影六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怎么就抵消了?上次我請客,是你自己不去的,可不是我不請你。”
“對啊,我不去,我沒吃著你的,當然也就不用請你了。”
踏雪笑咪咪地道:“快走吧,童大娘那里開飯了,我都聞到香了。”
雖然比不上爺爺的手藝,可是免費啊!
回頭想犒勞自己,大不了臨睡前,再吃把爺爺準備的肉干。
踏雪從來不饞外面的吃食。
尤其外面的肉還那么貴,還沒什么靈氣。
“……行吧!你贏了。”
影六無奈的很。
他不能也不敢把他拖到仙上樓,“自從跟你在一塊,我難得都能有點存款了。”
“這就對了。”
踏雪笑咪咪地跟他一塊到飯堂,卻不知道刑獄深處,不時噼啪、轟隆的天罰獄已經安靜下來。
對此最有感應的廣若,長長舒了一口氣。
天罰獄又翹家了,它翹一次家,正常一個月才回來,也就是說,他可以稍為輕松一個月了。
廣若真希望,天罰獄每年都能翹一次家。
可惜,它不是。
哐當!
廣若身體一顫,抬頭的時候,正好見到魯善那張黑臉。
“是不是覺得,天罰獄不在了,你就可以暫時輕松了?”
魯善冷笑一聲,“別做夢了,本堂主這次過來,是告訴你一件好事,要不了多久,你就有一個專屬看你的獄卒了。”
專屬看他的獄卒?
廣若看看這四周還隱帶的雷力,實在不知道,誰這么蠢,都能頂雷了,還跑這里當小獄卒。
“說起來,那人也是你的熟人呢。”
廣若一言不發,就這么默默看著魯善。
魯善拿起一旁的雷鉆,扎到鎖他的銀鏈上。
咔嚓嚓 無數細小電弧在廣若身上亂扎,扎得他渾身一陣顫抖。
“嗬!既然你不問,那就讓她自己給你一個驚喜吧!”